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牙行，牙人见有人来，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牙人，马上热情的上前招呼，“姑娘，公子，你们是来买下人的吧？”
“我们来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好给家里添几个下人干活。”陆以汐扫了一圈，那边站了不少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这些应该就是牙行要卖的下人了。
牙人见陆以汐有兴趣买下人，赶紧好一顿推销，“那姑娘就找对地方了，我们牙行男女老少都有，不管是干活力气大的男人，还是做饭的妇人丫环，做事伺候人都是样样精通的，只要是姑娘想要的下人，我们这里都有，您尽管挑。”
“厨娘和丫环，还有力气大的男子，我们都想添上几个。”陆以汐看着这群下人，想从里面挑几个出来。
只是这群下人大概可能辗转被卖了很多次，眼里没有光，早就对生活充满了绝望，个个都低着头，没有精神。
人像畜牲一样可以自由买卖，真是悲哀，看着这群失去希望的人，眼里的那种绝望，真是让人窒息。而她对于这种事情，她又改变不了。看不得这人间疾苦，自己又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让人极其难受。
“姑娘你们要厨娘的话，不如要这个吧，你别看她瘦弱，她之前可是在富人家那里做活的，后来主家要搬到外地去，就把她卖到牙行来了。”牙人指着一个瘦弱的妇人道。
被指着的妇人看了陆以汐一眼，又看看在另一边的男人，见陆以汐看过来，又很快的地下了头。
陆以汐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妇人，没有说话，眼睛又看向了人群的其他人。
“姑娘要不就买下她，这个妇人干活做饭都是一把好手，她之前是在一户庄子上干活的，后来主家把庄子卖给了别人，也把他们卖到牙行来。”牙人又指着一个低着头的妇人说道。
听着牙人说着这些事情，心里更气不适，在这里，人活得不像人，只要主家一个不开心，不想要了，就可以把下人像畜牲一样，转手就卖掉。真是悲哀啊。
见陆以汐还是没有说话，牙人又随手指了个男人道，“姑娘，要不就买下他，他力气大，能干得很，买下他，姑娘不会后悔的。”
陆以汐看着牙人指的这个男人，长得挺高大的，像是很有力气的人。想到牙人刚刚说的那个从富人家出来的妇人，妇人当时还特意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们应该是一家的吧。
走到长得高大的男人前边，陆以汐问，“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听到她的声音，高大的男人抬起头来，眼神带着恳求，“姑娘我可以向您提个条件吗？”
“还提什么条件，姑娘肯买下你就不错了，你一个下人哪来那么多要求。”牙人哼了他一声，怕他的话让买家反感，失去这单买卖，牙人赶紧呵斥他。
陆以汐摆了摆手，示意牙人先别说话，“你说说，你要提什么条件？”
“姑娘可以买下我们一家子吗？我们一家人不想分开，只要姑娘买下我们一家，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干活的。”高大的男人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跪下来恳求，“姑娘求求你买下我们一家吧。”
看出男人眼里的恳求，男人虽然觉得他提的条件，对方不一定会答应，还很有可能会激怒对方，让这单买卖成不了。毁了买卖，牙人也不会放过他。轻则不给饭吃，重则不给饭吃，还要挨一顿打。但他还是决定一试，把话说出来。
“求求姑娘买下我们一家吧，不要让我们一家人分开，我们以后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之前那个瘦弱的妇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咳……姑娘不要让我们分开好不好？求求你……咳……”站在瘦弱妇人旁边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一边咳一边求着陆以汐。
牙人走过来，轻声道说明这一家的情况，“姑娘你看，要不要买下他们一家，他们一家五口人都是从那富人家出来的，他们夫妻俩和这个女儿，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大儿子，他们在另一边。姑娘要是买下他们一家的话，小的这就去把他们俩人带来给姑娘看看。”
会为家人争取，不想和家人分开，这些陆以汐都可以理解。还对生活有希望，想为家人努力活着的，她都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她也不怕他们背叛她。只要他们对她忠心，认真做事，她也会给他们相应的报酬，或者以后他们想离开，她也会放他们走。
“那你先把那两个人带来看看吧。”虽然心里想拉他们一把，不过还要看看他们家另外两个人，再做决定。
牙人也想做成这单买卖，要是能成，一下子他就脱手五个人了，他更是积极的希望这买卖能办成，“好的，小的这就叫人去把他们喊来。”
没多久，牙人就让人把那个老人和大儿子带过来了。
虽说是老人，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在这个朝代，成亲都早，三十岁当爷爷都不奇怪。大儿子长得也高大，力气应该也很大，看起来也很能打的样子。陆以汐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能干活，能当护院，就挺不错的。
牙人走到陆以汐这边，轻声道，“那男人力气大，什么活都能干，妇人厨房，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活，她也能干。还有那个女儿，你别看她现在病着，她绣工、做衣裳都是很了不得的。还有那个老人，不要看他老，之前是在主家那当管家的，早些年还种过田养畜牲的，能干得很。那个大儿子像这男的，长得也高大，都是干活的好手。”牙人见两人到了，又开始努力推销这家子，“他们个个都有各自的特点，干活侍候人样样精通，要不是他们一家死活不肯分开，早把他们卖出去了。”
那个大儿子看向陆以汐他们这边，估计猜到了什么，走到她面前，恳求道，“姑娘就买下我们一家吧，我们想和家人在一起，求求姑娘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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