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真的打断了凌老夫人的腿，凌婵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总之在凌老夫人第二日又来王府闹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
坊间传闻，说凌老夫人是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奚灵月和凌婵坐在院子里，两人正在琢磨着给孩子做肚兜。
“这...”凌婵是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
她的手是用来拿枪的...针线...她只知道麻醉针，极细的钢丝线...
奚灵月倒是一手拿着针，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
但是仔细看，她的手也在颤抖。
她做闺女的时候，女工可是很好的，但是自进宫后，凡事都有宫人，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她几次把针刺入不了中，却又抽回来。
凌婵看着，无奈的笑着，“母妃，要不，我们还是让布庄做吧？”
可是奚灵月现在完全沉浸在将要迎来自己第一个孙子辈的喜悦中，那种隔辈亲的感情在作祟，她很想自己给孙儿做点什么。
“娘娘，要不，还是老奴来吧。”魏嬷嬷也站不住了。
奚灵月拿着针，看看布料，又看看针，以前那么听话的针线，现在拿在手里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她无奈的把针线交给魏嬷嬷。
只见魏嬷嬷坐下，把布料和针线篮拿过去，开始裁剪，缝制...
半个多时辰，就做出了一件小巧可爱的肚兜。
魏嬷嬷把肚兜举起，“太妃，王妃，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
凌婵把肚兜抽过来，魏嬷嬷的手太巧了，针线密还特别整齐。
奚灵月羡慕得不行，“魏嬷嬷，要不你教哀家吧，哀家想亲手给孙儿做件衣裳。”
魏嬷嬷当然愿意了，反正她们平日里也没什么事。
“太妃娘娘您聪慧，只要老奴稍加点拨，您一定能想起以前的记忆。”魏嬷嬷笑着打趣。
门房来报，凌昱求见。
凌婵不想去见他，只让门房告诉他，明日辰时国子学门口等着。
奚灵月尊重凌婵的意思，并未说什么。
这也是凌婵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
奚灵月和其他长辈不同，她不会站在长辈的立场，劝导晚辈，什么事该怎么做...
“婵儿要去国子监找祭酒？”奚灵月一遍看着桌子上的布料，一边很随意的说着，“哀家曾在他门下读过书，你去的时候帮哀家问候一下。”
“清婉，你帮哀家准备一份礼物，让婵儿帮哀家带去。”
第二日，凌婵在辰时到了国子监门口，凌昱已经在了。
凌昱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凌婵站定在他面前，“走吧。”
凌昱跟上去，低着头。
坊间传闻，是祖母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
是祖母怕丢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事实是...
他将祖母带回去后，祖母已经心生不满。
晚上，新夫人又找他的茬，祖母眼睁睁的看着，不但不护着，还煽风点火。
那架势，好像只要新夫人消气，他这个孙儿死了也无所谓。
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态度，让凌昱下定了决心。
他还记得，当他奋起反抗时，祖母和新夫人错愕的眼神。
凌昱抬眸看了眼凌婵。
他和凌婵不一样，他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对他还是比较在意的，所以祖母和新夫人虐待他，却怕被父亲发现。
那时的凌婵，整个凌府无人在意...情况比他惨多了。
凌婵亲自来找祭酒，又带来了奚灵月的礼物，祭酒并没有为难她。
“王妃到来，有失远迎。”祭酒荀轩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一身文人傲骨，只是对着凌婵拱手并没有弯腰。
跟着凌婵一起来的，还有魏嬷嬷。
魏嬷嬷上前，把手里提着的两份礼物奉到荀轩面前。
“祭酒大人，太妃娘娘一直记得往日教导的师恩，此次特意让老奴给祭酒带来礼物。”
荀轩看着那两份礼，他知晓，若是接受了这份礼，就推脱不掉凌婵的要求了。
但，记忆中的那个聪慧亮眼的女子...
荀轩伸出手，接受了魏嬷嬷的礼物，“还请嬷嬷替荀某谢过太妃娘娘。”
“祭酒大人言重了。”魏嬷嬷朝凌婵挤挤眼。
凌婵点点头，她这才明白为何母妃会让魏嬷嬷跟着。
荀轩的背脊那么直，可想而知是个脾气倔强的，若是她今天是一个人，说不定还不一定能进来呢。
几人来到祭酒的书房，凌婵便开门见山的，希望荀轩能再给凌昱一个机会。
荀轩看向凌昱，他记得凌昱，这个孩子顽皮至极，堪比顽猴野狐。
教导过凌昱的夫子，对凌昱是束手无策，叫苦不堪。
在凌婵找上他之前，凌昱就曾来过，被他一口回绝了。
像凌昱这样的学子，他连看到都嫌麻烦。
但...奚灵月都出面了。
荀轩勉为其难，“好吧，那我便手下凌昱，不过...”
“他若再像之前那般顽劣不堪，本祭酒可是谁的脸面都不顾，定要将他逐出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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