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植也没有逼的太紧，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方圆荟面前，“你先喝杯水，不急，慢慢说。”
方圆荟也有些渴了，面前的水很快就喝完了，又低下头小声的还想再了一杯。
秦连有些失笑，果然再怎么掩饰，内里还是个孩子。
他起身又倒了一杯水，对方也是很快就喝完了。
方圆荟稍微缓了一会，才开口，“那个院长是变态。”
“你不要为了找借口，污蔑人，我也是见过她的。”许植面无表情的，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是语气却没有不相信。
方圆荟明显也听出来了，她咽了咽口水，“我没有说谎。”
秦连盯着面前这个姑娘，“我相信你没有说谎，但是你得证明给我看，我没有信错你。”
“你跟徐莹是一个孤儿院的，对吧？”
方圆荟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两个肯定之前就认识了，我现在想要知道关于你们俩的全部事情，不要有任何遗漏，当然你也不要想着骗我，你不会想知道我们警察的手段的，你听清楚了吗？”秦连半威胁，半开玩笑的对她说。
方圆荟低着头，极为小声的说道，“知道了。 ”
“好了，你开始说吧。”许植抿了一口面前的茶。
过了好一会儿，方圆荟缓缓开口，“我确实跟徐莹是一个孤儿院的，不仅如此，我跟她的关系还非常要好。”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但是我不是，我嘴笨，脑子也不够灵活。”方圆荟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
“在我们两个10岁的时候，孤儿院里面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选中了我们两个，作为他的资助对象。”
“资助的要求就是在身上他指定的部位纹上Z字。”
想到这个她又有些尴尬，头低的更低了，“徐莹的手腕，我的是屁股。”最后两个字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许植若有所思，他可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徐莹说，手腕上这纹身是因为自己喜欢那个人，自己去纹的。
她们两个到底谁在说谎？
方圆荟还在继续说，“那之后我跟徐莹在孤儿院里面就受到了天翻地覆的优待。”
“我本来以为就这样平平安安的长大，直到有一次，那天晚上我没有喝睡前的牛奶，睡觉的时候被一些动静吵醒了，我有些害怕，就出门去查看，在隔壁的宿舍里面，看到了，看到了。”方圆荟想是说到非常不堪的事情，捂着头，有些抗拒说出来。
许植敲了敲桌子，“然后呢？”
方圆荟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秦连两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了，院长在猥亵女孩。”
许植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警方都是傻子，我问你，你们院长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男的。”
“我记得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我见过你们院长，她什么性别我自然也是知道的。”许植有些烦躁，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方圆荟听到这话明显有些着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院长是男生。”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的看着许植，“警官见到的应该是院长的母亲。”
许植听到她这话也开始若有所思，那天去的时候确实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大妈，当时自己进去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询问。
不过在后面，他一直叫那个大妈院长，对方也没有反驳，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认定了对方就是孤儿院院长。
秦连抬了抬头，示意方圆荟继续说。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告诉了徐莹，她让我不要说出去，怕我有危险。”
“我不敢，所以一直没有说，直到我成人礼的那一天，Z先生骂我是废物，说以后不会再资助我了。”说着说着还有些哽咽。
“在那之后，院长老是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对我进行一些肢体接触，甚至是想要不喝牛奶，也会被他强制灌下去。”
“我知道那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一直想逃，但是我不敢，有一天我在村子里面遇到了一个陌生人，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会带我离开。”方圆荟抠着手指，脸上的表情十分执着。
“结果就是，我被人轮奸了，之后就被卖到了这个酒吧里面。”手指已经被抠出了血迹。
秦连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有些无奈，“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敢。”方圆荟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里面，整个人在那瑟瑟发抖。
该问的现在已经都问完了，秦连拍了拍许植的肩膀，“咱们还是给她一些自己独处的时间吧。”
随后两人就出了门。
让她自己独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两人要讲的话可能不方便方圆荟听。
秦连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转来转去，“你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吗？”
“不清楚，审问的全过程，我甚至都没办法看清楚她的表情。”许植也拿了个椅子坐在旁边。
他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但是就目前来看这些话明显半真半假，关于孤儿院里面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但是关于她怎么被人买到酒吧这件事上面，她肯定说谎了。”
“那也就是说徐莹骗了你？”秦连摸了摸下巴，“那她为什么要骗你呢，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不知道，”许植深深呼了一口气，“等明天再去西城监狱看看吧，今天晚上我实在太累了，我先去睡一觉。”
“去吧去吧。”秦连目送他离开，他自己也撑不住了，休息室应该没有空余的床铺了，自己就在办公桌上面凑合一晚上吧。
因为两个人睡的实在太晚了，没过一会儿天就开始蒙蒙亮了，警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也变多了。
两个人实在太困了，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两个人中途硬是没有醒一下。
最后还是林夕夕过来把两人给叫醒了，毕竟现在局里面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他们。
在洗手间里面用自来水洗脸的秦连感叹到，如果再这么搞下去，他都得把家里面的牙刷牙膏都带过来，直接住在局里面算了。
既然昨天晚上决定了，今天早上两个人打算去西城监狱看看。
这几天下来实在太累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感觉像是负重跑了几十公里一样，甚至连车都懒得开了，最后两个人是打车去的。
在去之前也是特意打了声招呼，以免到那儿去以后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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