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价钱，秦默明白。
诚然，谁的钱都是钱。
秦默可以找嘉宝借钱，也可以找别人借钱。如果他豁得出去，蓝大小姐应该也很乐意借钱给他。
但找人情关系就不一样了，恰好嘉宝所在的霍氏是做医药的。她在医疗系统里认识不少人。
比如那所医院的张院长。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走这条路，但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哥哥从小把他带大，这世上他只有他一个亲人。
他哪怕不说话，静静的躺在那里，秦默都觉得他的家还在。
见秦默久久不说话，嘉宝笑道：“这是公平交易。你不用觉得耻辱。当然你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秦默打断她的话。
现在是他求人，没必要再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嘉宝说得对，她帮他救哥哥，他陪她玩。
这是交易。
事实上霍大小姐若是想玩，多的是求之不得的人。她甚至不用付出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很好。我就喜欢痛快人。”嘉宝说着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朝秦默走去。
高跟鞋叩击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每一步都像叩在秦默心上。
秦默坐在沙发上，他向来是腰背笔挺的坐姿。嘉宝站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伸手去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目光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而秦默看嘉宝的目光则多了几分冷锐。
嘉宝纤细柔软的手覆上来，盖住他的眼。
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下一刻两片温热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
不同于上一次在黑暗玄关处的触觉，这一次秦默大致能猜到嘉宝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急。
话才说完，就要那样了么。
但很快柔软湿润的触觉令他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尴尬和屈辱。他一边沉沦，一边唾弃。
唾弃自己，他好贱。内心竟有一丝渴望她的接触。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双手已经环住嘉宝的后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身子紧紧贴着他腿根部。
有什么东西已经苏醒，呼之欲出。
忽然温热离开他的唇畔，他睁眼见到嘉宝近在咫尺的眉眼，眉眼含情。
然后她用力一推，把秦默推倒在沙发上。此刻她还保持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秦默下意识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门没上锁。
嘉宝见到他的眼神，忽然轻笑出声。
随后就见她好整以暇的从他身上下来，理了理裙摆，戏谑道：“真傻。你难道不懂先交钱，再验货的道理？”
真是耿直得可爱，就不怕她吃了他，然后不认账？
秦默愕然，有那么一瞬，他确实以为嘉宝现在就想要……
但现在光天化日，而且是在她办公室里。
嘉宝倒是显出几分捉弄的笑：“我验了货，很满意。”
说着，她看了一眼秦默苏醒的地方。
秦默连脖子都涨红了，他分不清自己是恼火还是羞耻。也许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从踏进这间办公室起，他们之间的交易就开始了。
嘉宝回到办公桌，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秦默手机里传来“叮”的一声，是一条到账短信。
差不多够覆盖他哥哥的手术费，以及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的疗愈费。
秦默忽然猜测，原来她刚才拿空白支票，是装装样子么？但她又不是神，如何能预知他哥哥会生病，并且等着他开口求她？
他愣神的片刻，嘉宝已经开始打电话：“喂，张院长。是我……”
对他来说很难的事，嘉宝三两句话就安排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结果。
秦默缓缓站起来，认真道了声谢。
嘉宝示意他不必客气。随即似乎在电脑上看到什么需要立即处理的事，又开始忙碌起来。
忙碌同时不忘抬头对他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电话。”
秦默“嗯”了一声，攥紧裤袋里的手机。等她电话，随时召唤么？
但不管怎么说，哥哥的事至少有着落了。
*
两天后，秦默接到嘉宝的电话，才知道当时自己对这话误解了。嘉宝说给他电话，指的是他哥哥的事。
倒不是肾源匹配上了，而是嘉宝联系到了一个国外这方面的专家，替秦默的哥哥查看病情之后，给出了新的治疗方案。
他哥哥现在是肾萎缩中期，现在国外有一种先进的药物，可以大力延缓肾萎缩。
正常人使用这种药物，可以将寿命维持到跟原来差不多，也就是基本达到临床治愈的效果。
他哥哥现在植物人的状态，并不适合做手术，术后恢复也不太理想。而且有了新鲜肾源一般更倾向于给年轻人使用。
专家推荐用这种药物做保守治疗。进口药物，自然是贵的，但比手术好。
嘉宝全程陪同专家给秦默的哥哥做检查，开治疗方案，并替秦默做了一回翻译。
秦默也听得懂英文，但不知为何，他更喜欢看嘉宝侃侃而谈，替他翻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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