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天气渐冷。
别墅里已经开启暖气。
厨房里传来声音，陆延生围着一条粉色的围裙，随手在碗里拿来一个勺子舀了一点汤，放在唇边尝了下。
味道刚刚好。
盛出来两碗端到外面，餐桌上已经摆好其他菜和碗筷。
陆延生解开围裙上楼，房间里的人睡得正香。
莳阮一小团蜷曲在床上，柔黑的头发随意散落在枕头上，她好久没剪头发了，已经长到腰部。
陆延生走到床边蹲下来，她半个脸埋在被子里，屋里的暖气很足，热腾腾的，把小姑娘的脸蒸得白里透红，跟个娃娃一样。
他笑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莳阮像感觉到了般，睫毛轻轻颤动一下，下一秒，她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
“阿延，你怎么蹲在这。”
莳阮睡眼惺忪地瞧了他一眼，没动。
她好困，舍不得起来。
见她又要闭上眼睛，陆延生立马坐到床上，把她拉起来一些，靠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叫她：“阮阮，起来了，该去吃饭了。”
她睡得太久，额前的刘海被压弯，蓬松地向上翘。
陆延生伸手帮她捋了捋，压平。
“可是我好累啊，不想起，还想睡一会儿。”
莳阮声音又轻又细，黏糊糊的，赖在他身上。
陆延生亲了亲她的额头：“阮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早，今天又睡了一整个下午，还是很困？”
“嗯。”莳阮点点头，“我眼皮好累。”
她这几天昏沉沉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眼睛很累，总想睡觉。
没人叫的话能睡一整天。
陆延生瞧她脸色有些不太好，有些心疼：“阮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嗯?算了。”
“为什么?”
莳阮终于正眼瞧他，葱白的手指捏着他的手，有些埋怨。
“还不是你，你最近要的太频繁了，还总是搞到凌晨一两点，我都要累死了，不困才怪。”
“是吗？”陆延生轻轻笑一下：“那阮阮你觉得不舒服？”
“?”
莳阮一顿，彻底清醒过来。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舒服是舒服，但是……但是也不能这么那什么吧……”
她含糊过去，连话都说不清。
脸色由微红变成酡红。
“嗯?阮阮你说什么?”陆延生偏偏还假装听不见，凑近问：“阮阮，你说得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他笑得一脸无害。
莳阮被他这种不要脸的举动气得没了一点睡意。
最后，她撕破脸皮般，压着声音斥了一句：“我说，你下回能不能节制点，我受不了。”
说完她羞得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半张脸。
陆延生这个幼稚鬼。
莳阮闷在被子里骂他。
陆延生这回终于听清了，“好，听你的，以后克制一点。”
他承诺完，直接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来。
莳阮被突然而来的腾空感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
“阿延，你要干什么?”
“带你下去吃饭。”
陆延生回答她，稳稳地将她抱下楼。
到楼下，她被放下来，不过不是凳子上，是陆延生腿上。
陆延生喂她。
莳阮边吃东西边抱着手机给齐澜发信息。
“阿延，”她突然有些激动地叫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
陆延生给她夹了一块子青菜，她吃不完，只咬了一小半，陆延生把剩下的放进自己嘴里。
“你还记得上回我们跟齐澜老师一起去参加的画展吗？”
“嗯。”
“跟你讲，齐澜老师把我作品的照片拿给其他几位老前辈看，齐澜老师说他们很喜欢我的画，想要认识一下我。”
“嗯，”陆延生给她擦嘴唇：“什么时候?”
“后天下午。”
“好，那我送你过去。”
莳阮疑惑地看着他：“你那天有空?不用去公司吗？”
他现在偶尔去公司，按照时间来算，后天下午是要去的。
“不一定要去。”
陆延生歪头，毫无波澜。
“啊?”莳阮张大嘴巴：“这样不太好吧？你休息的这段时间，杨助理一直都忙前忙后的，会不会太辛苦他了。”
莳阮一想到快要到春节了，还让杨洵这么忙前忙后的，就有莫名有些愧疚。
陆延生看她低着头，她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一眼就看得出。
小姑娘简单得要命。
陆延生想到两天前杨洵发过来申请接管跟裴南风的那个项目的信息，他当时给的理由是反正他也没什么亲人，放假也无聊。
陆延生随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阮阮，你不用想那么多，”陆延生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莳阮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平常春节也是自己一个人过，现在还好，多了个人陪他一起。”
“?”莳阮立马来了精神：“谁呀?”
“裴南风。”陆延生淡淡：“项目要在明年二月份完成，我把它全权交给杨洵了。”
所以杨洵和裴南风最近都有的忙。
“啊，这样啊。”
莳阮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杨洵找了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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