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珍沉默了一会,问:“你恨他吗?”
他杀了你的女儿,你恨他吗?
唐耀庭反问:“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恨他?”
他的痛苦不是俞洲平造成的,是段家人造成的,段思琴自食恶果,死有余辜。只是对方是他的女儿,所以他忍不住悲痛,但他不会是非不分地恨俞洲平。
他甚至要感谢俞洲平,感谢后者让他清醒过来,虽然这清醒让他痛不欲生。
杨巧珍笑了一下,又问:“你想知道你失踪后的事吗?”
那一定是很难过的事,是关于阿珍和他父母的事,唐耀庭做了一会心理准备,点了点头。
已经很难过了,再难过些,好像也就这样了。
但他听闻杨巧珍讲她等了他好几年,听闻他父母不到一年就去世时,依然忍不住泪流满面。
杨巧珍没有给自己擦眼泪,却掏出手帕小心地给他擦了起来,“耀庭,别被这里困住了,跟我回去吧,回去好好地过日子,伯父伯母一定希望你能安好地给他们上柱香。”
唐耀庭哽咽了许久,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下山前,他私下和俞司令讲了两句话,把山上两个他无意中知晓的被段氏族人挖空的大墓穴地址告诉了俞司令。
不想以后再出现和他一样的受害人了,所以段氏一族的人,还是消失吧。
山风呼啦呼啦地吹,树叶一片一片地落下,有的家族在历史上出现,又在历史上消失,唯有这风这树见识过他们的辉煌。
不对,还有雪。
下雪了,战士们下山的时候下的,正正好,把所有染上血的土地覆盖起来,雪化时,就是血冲刷干净之时。
京都也下雪了,林宝芝休了一个大长假,准备上班了。
她问俞洲平:“我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能不能忍住脾气,不摔东西,不和猫过不去?”
俞洲平认真思考了一下,实诚地说:“我不确定。”
林宝芝遂把一套男人这些天收集到的数学试卷摆出来,“那你暴躁时,就狠命地做数学题,挑难题做。”
脑子被学习占满了,按理说就不会东想西想了……吧?林宝芝不太确定,但她也没辙,她总不能不上班,更不可能带俞洲平去上班。
俞洲平恢复记忆后,脑子又好了一丢丢,他拿起卷子,大致翻了翻,大言不惭道:“对我来说,里面就没有真正的难题。”
林宝芝噎了一下,很没诚意地夸了一句,“哦,你脑瓜真好。”
“你知道就好。”俞洲平压根不知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微微昂起了脑袋。有林宝芝的药液养着,他迟早有一天,能恢复到过去的聪明才智。
质量达不到,那就加数量吧,林宝芝又摆出物理和化学的练习本,“你把数理化的题各做两三个小时,中午再吃吃饭,喂喂猫,睡睡觉,基本上就到我下班的时间了。”
“人为什么要上班?”俞洲平抱怨了一句,不甘不愿地答应,“行吧,我尽量。”瞥了眼不用上班可以一直眼卿卿我我的两只肥猫,羡慕。
“那我走了。”林宝芝拎上东西,走出了门,然后发现某人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并且比她更快一步地挤上了车,好像担心慢一步,她就溜了一样。
行吧,想送就送吧,林宝芝默默地叹了口气。结果这一送,某人脸皮比三尺厚地直接把她送到了办公室,如三年前那天来这里出任务时一样,每遇见一个同她打招呼的同事,都要停下脚步刻意同对方介绍一下他是她的对象,不同的是,加多了个“即将结婚”的前缀词,并邀请对方到时务必来参加婚礼。
哦,不知道某人什么时候买的糖,更不知他藏哪带来的,挺大一袋子,居然一边介绍一边给人塞糖,一塞一大把,红色包装的喜糖。
如此这般,自然收到了许多声恭喜,平常和她较为熟络的几个,还因为替她高兴煽情地落了泪。
想捂脸,想把这高调秀恩爱的混蛋揉成一团丢到外太空去,眼不见为净。
感觉时间漫长无比,好不容易走到办公室门口,林宝芝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好了,办公室到了,我要办公了,你快走。”
“我渴了,先留我喝口水。”俞洲平故意捏了一下喉咙,又舔了一下嘴唇,他目的达成大半了,但还有一小半没达成。
别以为她看不到这混蛋的嘴唇湿润得如同上了一层水膜,艳得过分,根本不像是渴了的样子,林宝芝不想同他浪费时间,刚想直接把门关上,发现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阴冷。
她眉心沉了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挺拔俊朗的季平原。季平原走近,温声同她打招呼:“早上好,林研究员。”又去看俞洲平,“俞同志。”
打完招呼,季平原公事公办地简单问了林宝芝下个项目的开启时间后,没有多停留,没有多说一句话,走了。
俞洲平见他识趣,眼神恢复了一点温度,把人叫住,同样塞了一把糖过去:“我和林宝芝预计在两个月后结婚,季同志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欢迎过来喝杯我们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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