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玲笑得更欢畅了,这一刀捅得挺好,她的小峥不愁人照顾了,她自己把刀拔了出来,扔在地上,然后把钱塞进了虞娇娇的口袋:“记得把钱藏外面,唐姨走了,以后,你和小峥要好好的。”
“你又要去干什么坏事?”虞娇娇拉住了她的手臂,恳求道:“你去自首好不好,你去自首,我就帮你照顾你的儿子。”
唐玲玲用受伤的手去撕虞娇娇的手指:“唐姨也欠了一个人的恩情,要报恩,所以不能自首。”柔声地安抚她,“不过你放心,唐姨只做最后一次坏事了。”
她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交代了最后一句话:“娇娇还记得跟我说过的林同志林知青吗?兴许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娇娇喜欢她的话,就尽管去联系她。”知青的话,应该能告诉虞娇娇一些在乡下生活的要诀吧。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虞娇娇崩溃地去追,却不小心和别的上厕所的人撞在一块,等稳住身形再出去,入目是浓浓的夜色,四面八方好似涌动着许许多多纤瘦苍凉的影子,不知哪一个才是即将赴死的那一个?
又或者全部都是,世界如此的萧索。
虞娇娇揣着兜里的钱,想丢了,舍不得,到底如同唐玲玲交代的那样,分开找了几个地方藏好,然后失魂落魄地回了虞家。
往日收拾得井井有条、温馨的家,现在满地狼藉,值钱的物件不是被砸烂,就是被没收走。虞峥被批斗得发了疯,伤人又伤己,浑身是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大伯一家扬言要和他们家断绝关系,自然不会过来照看一二,爷爷奶奶的老宅被收走,搬了过来。
这个家毁了,等虞父出来,兴许房子也会被收走。
索幸家里还有些粮食,虞奶奶简单问了两句虞峥的情况,三个人沉默地就着咸菜吃了稀饭,比平常早上吃的稀饭还要稀许多的饭,虞娇娇一口气灌了大半碗,肚子全是水的感觉再次提醒她,日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唐玲玲毁了一切。
虞娇娇好恨,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硬不下心肠杀人,恨自己没有勇气去警察局告发她明天要去做坏事——她是偷偷去见人的,万一警察知道她去见了特务,她是不是要接受更严酷的批斗?她害怕。
回到房间,虞娇娇身心俱惫,眼皮困得快要睁不开,她却不敢睡,睡不着。她放走了唐玲玲,那些被唐玲玲害死的人以及危难时给予她保护的母亲会不会出现在梦中,骂她猪狗不如、不配为人?
她要怎么阻止明天唐玲玲去干坏事呢?
虞娇娇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盯了多久,她想起来军人来搜查屋子时,搜查出了她以为唐玲玲丢失的那条手帕,说那是唐玲玲身份的信物。
“信物吗?”虞娇娇轻轻呢喃着,莫名又想到了在友谊商店里,林宝芝和俞洲平听到她描述手帕的花纹时,对她和谢婉柔的态度来了一个180°的大反转。俞洲平说假期用完,马上要回乡下了,但她前两天家里没出事时好像在哪里,看到了俞洲平一闪而过的背影。
虞娇娇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容说不出的讥讽。她以为林宝芝是真诚可信的人,现在看来,也全是谎言,接近她和谢婉柔,该是为了打探她的家庭情况,所以才耐着性子,听了她许许多多的唠叨。名字有可能也是假的。
她想过,好端端伪装了十几年的唐玲玲突然暴露的原因,现在答案不言而喻。
讥笑了一会,虞娇娇心底又升起了庆幸和感激,她是该感激林宝芝的,没有林宝芝,虞家也要毁,迟早而已。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唐玲玲能藏一辈子吗?不能的,早毁总比晚毁要好,现在虞家人至少能保住命,再晚点,谁知道命能不能保住?
还有,她认清了谢婉柔的真面目,不再活在谎言中。
最重要的是,她不再认贼做母,多认一天,她想,妈妈在地底下肯定不能瞑目一天。她是狠不下心亲手杀了唐玲玲,但唐玲玲因她而暴露,她要高兴,要非常高兴,希望妈妈能因此稍稍原谅一下她。
虞娇娇打心底露出开心的笑,她忽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她要给林宝芝和俞洲平打电话,他们那么聪明,应该能阻止唐玲玲明天继续去干坏事,能把她抓捕入狱。
一早就去打。
怀着这样的心思,虞娇娇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丰台区某个街道办,一大早电话铃声就叮叮叮地响起了。
“谁那么早啊?”街道办最早过来值班的干事嘟囔了一句,接起了电话。
“陆洲?林鹊?”这个干事皱了一下眉头,“我们这边街道没有这两个人,同志,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虞娇娇焦急万分,现在时间还早,应该来得及,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俞洲平的外貌相当出色,让人过目不忘,她于是语速极快地道:“陆洲同志的名字我可能记错了,但是他不满20岁,身材又高又瘦,肤白貌美,比女孩子要好看,气质矜贵,大姐,求求你帮我找找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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