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路,我已经铺好了。”
贺远并没有向吴金来透露自己与本乡的关系,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他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我很早之前,就布下了一颗棋子。”
“今天这场劫囚大戏,就是为了把这枚棋子,往前更推一步。”
“现在,我这枚卒子,距离对方的老帅,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听到这里,吴金来看着贺远的眼神再次一变。
而这次,已经不仅仅是敬佩,更是恐惧了。
这环环相扣的布局,这把日本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
简直是妖孽!
“先生,那我能做什么?”吴金来立刻问道。
“等。”贺远淡淡道。
“等那颗棋子到了位置。在这期间,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
夜色笼罩下的北平,寒风呼啸。
东城,铁狮子胡同,日本宪兵司令部。
往日里威严森森的司令部大楼,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二楼司令官办公室内,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安藤义和少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北平主宰,此刻正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沙发上。
他的军装领口敞开着,头上顶着一条湿答答的冷毛巾,双眼紧闭,仿佛正在忍受着剧烈的偏头痛。
办公桌上的电话线已经被他拔了。
就在半小时前,那个该死的关东军顾问中村中将,又打来电话咆哮了一通,质问他为什么大白天,在皇军严密控制的西直门,竟然会发生如此恶劣的劫囚事件。
一百多名重犯啊!人间蒸发!
而且还有小道报纸当天就见报了,瞒都没法瞒!
这不仅是治安问题,这简直是在打整个大日本帝国的脸!
“还没有消息吗?”
安藤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本乡奏三郎站在一旁,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那是他为了配合贺远演戏,自己往车窗上撞出来的“工伤”。
“哈依……”
本乡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愤懑。
“卑职无能!”
“特高课全员出动,配合城防军封锁了所有出城路口,搜查了方圆五公里内的所有可疑建筑。”
“但……那群匪徒就像是遁地了一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遁地?呵……”
安藤惨笑一声,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摔在地上。
“一百多号大活人,怎么可能遁地?!”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城里……有人在帮他们!”
“有一个庞大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下关系网,在接应他们!”
他站起身,焦躁的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本乡!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中村顾问已经放话了,如果我也不能保证下周二会议的绝对安全,他就向大本营弹劾北平方面。”
“到时候,你我都要引咎辞职,甚至要上军法处!”
本乡奏三郎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崩溃的长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火候,到了。
“将军。”
本乡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卑职以为,与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安藤停下脚步,转过头死死的看了过来。
“哈依!”
本乡指了指墙上的北平地图。
“敌人这次劫囚,虽然看似大获全胜,但也暴露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安藤马上问道:“什么弱点?”
“他们太狂妄,太激进了!”
本乡冷冷一笑,按照贺远事先教给他的说辞,一步步将安藤引入瓮中。
“他们费这么大劲救人,甚至不惜动用美制武器和精锐特工,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急了!说明他们迫切需要人手,需要力量!”
“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本乡的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
便宜坊,后院。
夜色已深,寒气逼人。
但赵凤婵的闺房内,却是温暖如春,水汽氤氲。
一个巨大的杉木浴桶摆在屏风后,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干花瓣。
赵凤婵整个人都浸在热水里,只露出雪白的香肩和修长的脖颈。
她那一头乌黑的波浪长发被随意盘起,几缕碎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上。
那张平日里清冷如霜的脸蛋,此刻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呼……”
赵凤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白天的战斗虽然短暂,但那一瞬间的高度紧绷,以及随后如同幽灵般的撤离,都消耗了她极大的精力。
那一枪,打得漂亮。很爽!
既制造了混乱,又没有伤到自己人本乡。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看来,这枪法还没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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