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而求其次贴上对方的额头，一触即分。
给少年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去了旁边床躺好。
床上的少年却睁开了眼睛，眸中复杂情绪流转。
黑暗中两人各怀心思。
第二日谢辞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叠好了被子，少年不见身影。
他有些慌张地起来穿上鞋子。
“桑桑”
声音还带着刚醒来地沙哑。
病房内除了他并没有别人，他打开洗浴室，里面也没有人。
正当他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醒了，洗漱了吃早饭。”
沈南桑进来，把买来的油条、豆浆和小笼包摆放好。
谢辞看着低垂着张罗早饭的少年，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
“赶紧洗漱去。”
沈南桑见他不动催促道。
谢辞进去整理好自己就出来，沈南桑陪他吃完了早饭。
“我去学校上学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沈南桑也想留下来陪他，但是冷静下来就没了昨日的冲动。
还有昨晚他的动作让沈南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桑桑”
谢辞总觉得少年会离开自己，心慌慌的，可是明明他只是去上学。
“嗯”
沈南桑深吸一口气，还是回身笑着回望他。
“回见！”
希望那时候我们已经重归于好。
“回见”
沈南桑语气有些轻，但谢辞听到了。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一次，两次......总觉得遥不可及！
吃完早餐，谢辞没想到看到了之前接桑桑的那辆车，他正恭敬地对里面人说什么。
正是沈砚带着顾北杨来拿昨天地复查结果。
没想到谢辞感觉外面车眼熟，一直盯着。
谢辞心里打鼓，里面会不会是刚跟他说要去学校上学的桑桑，桑桑又为什么要骗他。
“桑桑”
既然有疑惑就直接上前问好了，谢辞走了上去。
沈砚关门的动作一顿，看了看里面的顾北杨，然后侧身站在一边。
顾北杨从车里走了出来，这一次没有戴口罩和帽子，第一次正大光明完整地出现在了熟人面前。
“谢辞”
谢辞听着对面男生对自己的称呼，从中只感觉到了陌生。
一样的少年，一样的桃花眼，眸中却是对普通人一般的淡漠。
他的少年不是这样的，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哪怕少年生气也不会这样。
谢辞伸出的手垂了下来，眼眸微敛，睫毛向下覆盖出了一片阴影，挡住了他复杂的神色。
“谢辞”
顾北杨再次喊道，他没想到这次见面如此猝不及防。
昨天听哥哥说了谢辞的事，所以怕再医院碰上，他特地没下车。
“你是谁，你不是桑桑。”
不是他的少年。
谢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开始怀疑桑桑是不是人格分裂，是不是这是他的主人格。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桑桑性格突然变了，还让自己叫他桑桑。
谢辞越想越多。
“顾北杨，桑桑去哪了？”
谢辞声音像是寒冰，眼眸中汇聚着滔天巨浪，紧盯着顾北杨，像是只狩猎的野兽。好像是要对面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随时就要上前撕咬。
顾北杨却并不害怕眼前跟发怒的猛兽一般的男人，他既然能压住情绪站在那里，说明就是还顾及着哥哥。
谢辞脸色苍白，要是桑桑真的是顾北杨的第二人格，那现在主人格回归他是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顾北杨只以为谢辞认出了他跟哥哥是两个人，就是不知他怎么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明明他哥在好好的上课。
“谢辞”
顾北杨上前一步，谢辞迅速后退。
他发现他没有办法跟眼前的人近距离接触，他垂直的手绷直攥紧，像是感觉不到痛，掌心已经出现了掐痕。
这时却起了一阵善解人意的风。
谢辞眼睛睁大，里面蕴藏着欣喜。
飞扬的碎发下，顾北杨的耳垂下面没有红痣。
他很喜欢小同桌的那颗红痣，总是偷偷用余光去看，所以他绝对不会看错。
他怎么就那么蠢，都想到桑桑是人格分裂了都没想过可能从始至终都存在两个不同的人。
“桑桑呢？你是不是认识桑桑？”
谢辞兴奋中带着疯狂，上前攥紧了顾北杨的肩膀，疯狂摇晃。
正准备上前的沈砚被顾北杨制止。
因为顾北杨知道，谢辞对哥哥很重要，不能被伤到。
本就康复不久的人，快要被男人摇散架了。
“你镇定点！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顾北杨轻飘飘的一句话，谢辞安静了下来。
“我是顾北杨，我才是明德高中的学生，你曾经的同学。”
顾北杨自报家门，哥哥不敢做的事，他来做好了。
互有好感的人总是害怕伤害，实则说出来也许对方根本不会觉得是伤害，而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既然今天恰巧撞见了，就直接点破身份好了。不过在此之前，要看看谢辞是不是如哥哥口中那样，真的对他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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