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一心想着要先稳住岁棋，在他的车库里向岁棋炫耀，可他上厕所的间隙，岁棋鬼鬼祟祟在他不知道干了什么。
所有人都说监控无法证明岁棋对刹车系统动了手脚，警方也告诉他，他的刹车虽然有些松动，但没到会失灵的地步。
可他就是坚信车祸一定是岁棋造成的。
他很难相信岁棋昨天的消息是巧合，分明是来试探他是不是活着。
于斌把车祸和截肢的事都压了下来，没让岁棋知道。
岁棋不是正好有求于他吗，他等着看到岁棋最后绝望的表情。
于斌想着，扯起嘴角快意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惨白，抑制不住地眼泪往外淌。
清醒后的几天时间里，他该骂的也骂了，该砸的都砸了，导致病房里现在没有一件能让他打砸泄愤的工具。
他喉咙里“哈哧哈哧”喘着粗气，两眼猩红，捏得床单紧紧皱成一团。
“岁棋，我要你不得好死。”
*
蒋美婷在闹事的时候，岁临这边接到了法院的通知，需要他在三日后出庭。
岁临看了眼行程表，三天后只有一个工作。
他给林依打去电话，询问能否把工作推迟。
林依不解：“等这个工作结束了，你就可以休息了，为什么要推迟？”
“没什么，就是去打个官司。”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岁临只听见啪嗒一声，林依提高了音量：“官司？你惹上什么官司了？”
林依目光呆滞，手都止不住哆嗦地去摸地上的笔。
太难了，她心道。
真的太难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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