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青打来视频电话，冷均按通了接听。
电话一通，武青青愤怒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她身后的女昭也紧咬着嘴唇。
武青青控制着情绪说：“我们调查清楚了，甄姨和闫老年轻的时候好过一阵子。闫老进入小队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分手了。”
“我们在甄姨的遗物中找到了黑面的标记，他们是被黑面杀害的……”
冷均默不作声，他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那种熟悉的愤怒和憋闷感，顿时充满他的胸腔。
为什么？
为什么黑面要杀了这两个人？闫老不但不是什么坏人，还是人民的英雄，他已经隐居了这么多年，黑面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还有甄姨，她也疯了多年，精神错乱，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
到底有什么事黑面必须要他们死？
还有，黑面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
冷均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桌面上的硬币叮当跳动几下滚到了地上。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怎么办？我们只能查到这里，没有其他线索了。”
武青青有些声嘶力竭般说道。
闫老的死亡本来就没有任何痕迹和线索，若是黑面动手，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憋闷和不甘的情绪让冷均瞪着眼睛，默不作声。
猴子深呼吸几口气，对着手机屏幕说：“既然没有线索，不如你们来找我们会合吧！”
武青青正要回答“好”，却听冷均暴吼一声：“不用，你们等我，我们去找老狐狸对质。”
“这件事，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武青青犹豫片刻猛然点头：“好，我们等你。”
罗进默默起身，试问道：“两位，现在就走？”
冷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罗局，这个案子不难了，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了。我们必须要回去一趟，要是我们处理完事情你还有没有破案，我们再来帮你。”
罗进知道他们的事比自己重要，点头安排说：“现在已经没有公共交通了，我安排人开车送你们。”
县公安局24小时都有人值班，车子很快就开来了。
冷均走之前，还没忘顺走掉在桌子下面的硬币。
这可不是物证，是他前几天复制出来的那枚。
将他们送到县公安局门口，冷均两人上车。
罗进害怕夜里驾驶员犯困，安排了两个人轮流开。
车子上了高速，冷均冷静了下来。
他将黑色档案和近一年的案子梳理了一遍。
黑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有很强的信息渠道，这点和十年前相似，就是因为这点，冷均才怀疑黑面是老狐狸。
甄姨和老狐狸认识，用句开玩笑的话来说，算是他小姨子。
老狐狸丧偶多年，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猫腻。
那么，要是黑面重新作案，很有可能会处理掉知情人。
这样的话，闫老就是被殃及池鱼了。
不然，冷均想不出黑面为什么要杀掉这两个无辜的人。
加上女昭父亲牺牲的血目案，老狐狸居然提前出现在现场。
也正是因为这点，冷均拿着枪逼问过老狐狸，可他当时的情绪让冷均很不满意。
所以，这次冷均一定要找老狐狸再对质一次。
手中揉捏那枚硬币，冷均让驾驶员再开快一点。
那枚硬币被冷均揉捏的有些发烫，图案上白色的翅膀有些醒目。
蓦然，冷均全身一震，白色翅膀，骷髅图案。
如果甄姨和闫老是一对，又被黑面给杀了，那么就是翅膀因为骷髅而断了。
骷髅代表着死亡，“至”字！
比翼双飞，至死不渝。
难道这个“至”字，代表的是至死不渝吗？
这次的事情，不会和白鹿县的案子有关吧！
如果是这样，冷均或许知道黑面为什么要承认甄姨和闫老是他杀的了。
调虎离山！
如果一切都是黑面的布局，那么他的目的肯定是调虎离山。
他不希望自己参与白鹿县的案子。
可这又有点矛盾，他若是不希望自己参与，为什么还要让凶手留下硬币呢？
闫老和甄姨的死亡，自己没有任何线索，他完全可以隐下去。
这样两个案子都不会进入自己的视野。
为什么会这样呢？
冷均想不通其中的矛盾点，难道只是巧合？
可就算是调虎离山，他也控制不住去质问老狐狸的冲动，那种情绪他压抑不住。
追踪不到黑面的信号，冷均可以理解。
这就像海外打到内地的虚拟诈骗电话，警方要想追踪信号很难。
而且黑面还在不断切换地址，从自己掌握到黑面的传递方式后，黑面的信号已经出现在海外三个国家了。
能做到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行的。
而自己的行踪，似乎也一直在黑面的监视之下。
所以，冷均必须要回去和老狐狸对质。
武青青发来消息，说家里说话不方便，武副部长会在早上带着资料去女昭的家见他们。
冷均将地址告诉了驾驶员，两人轮流开车，在早上7点赶到了女昭的家。
武副部长穿着睡衣，带着厚厚的资料，如约而至。
小阳台上，三人站在身后，冷均与武副部长坐在太师椅上。
看着日出，武副部长缓缓开口：“你怀疑我是黑面，我不怪你。别说是你，我也怀疑这个人是体制内的人。”
日出红火，层林尽染，而武居却有些憔悴。
“当年我收到老丁的信息，第一时间赶到了血目案现场，之所以我会去，因为那个人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把所有资料都带来了，这些东西可以证明我不是黑面。”
冷均大致翻了翻资料，他带来的资料很厚，多半都是这段时间对黑面的追踪情况。
还有一个文件袋里，放着当年的通话记录，这份资料可以证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看纸张有些陈旧，应该是早些年就准备好的，不是应付自己的质问。
武居又看向女昭，低声说道：“女昭，我从未把你和青青区别对待。老丁的女儿，就是我武居的女儿，你应该相信我，我若是黑面，杀谁都不会杀老丁。”
女昭莫名有些动容，父亲牺牲，哥哥瘫痪成了植物人，这些年还真是多亏了他的照顾。
最没有资格怀疑他的人，就是自己。
她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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