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侦查人员说道：“罗局，刘队长，有件很奇怪的事，事发前医院停过电。”
“哦，停过电？当时没有人怀疑不对吗？”
电话开着免提，罗进的疑问对面的人很快就给出答案。
“并没有，这家医院的电路不好，昨天还有跳电的情况发生，他们请人维修过，工作人员都以为没有修好。”
罗进沉默片刻，继续问道：“停了多久？”
“五分钟左右吧！门卫大爷去推上的。”
“嗯，继续做笔录，每个人都再问一遍，仔细一点。”
“好的领导。”
电话挂断，罗进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瞬间就朦胧了脸庞。
罗进沉思，五分钟时间，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医院不是酒吧，又没有其他客人，有陌生人出现应该很快被认出来才对，凶手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欧阳丽丽的口供，很肯定说没有人进入过，这一点罗进是相信的，就算两个人在办那件事，有人进入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可如果她不是凶手，难道凶手是幽灵吗？
随即，罗进做出了指示，“调查一下欧阳丽丽有没有作案动机。”
“罗局，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
说完这句话，刘向荣的眼神有些复杂。
身为一名老刑警，他知道那些不光彩的内幕，如果罗局想把案子办成铁案，那么周大洋身上全是指向性的证据，只差一个凶器和口供。
只是他不相信罗进会这样做，他的人品，刘向荣还是知道的。
可惜，他也想不清楚凶手是怎么作案的。
密室杀人，无非就是空间、时间加上特殊装置，而这些这起案件都不满足，因为内部有个活着的目击者。
如果排除欧阳丽丽，罗进与刘向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现在也只有祈祷那个女人情绪缓和下来，能想起别的什么东西。
“罗局，周大洋就是李晓燕的主刀医生。”
刘向荣又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条消息似乎很重要，原来这个周大洋就是当年美容事故案的“主刀”医生。
而听到这个消息，罗进却丝毫没有意外。
像啊！太像十年前那个人的手法了，想到这里，罗进的头皮有些炸毛了。
他又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之后，那种负面情绪似乎消失了不少。
现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模仿杀人，因为第二个案发现场没有特殊标记，那么更加符合模仿杀人的规律。因为凶手不是那个恶魔，总有计划疏漏和心理落差。
而所有线索，还是会指向欧阳丽丽，可罗进感觉不能理解。
就算前几天的案子欧阳丽丽知道了消息，想要模仿杀人，她是个弱女子，对方是个成年男性。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这些都是很难办到。
况且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密封空间呢？把死者单约出去，不是更容易洗清自己吗？
“欧阳丽丽到底是不是凶手？”
一时间，罗进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
“等等，标记，我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想到黑色标记，罗进立刻翻身去了案发现场。
侦查人员似乎没有发现那个标记，罗进沉思着，走到美容所的后门。
电闸的位置，就在后门边上，罗进害怕破坏痕迹，并没有去碰上面的白色粉末。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后墙边放着一个大号绿色垃圾桶。
罗进用手滚动垃圾桶，赫然又在墙面上看见了那个黑色的骷髅标记。
他不动声色取了点样本，将垃圾桶推回了原位。
……
……
第二次排查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之所以快，是所有人都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出现过，所以都很确定这一点。
深夜，第二次案件分析会在石花镇派出所召开。
参加的人除了市局刑侦组，还有当地派出所所长。
罗进两指夹着半截烟头，这两天他手不离烟，连两根指头都被熏地蜡黄。
他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都说说吧！”
张峰首先说：“办公室就一个门，和一扇窗户，地面没有任何可疑痕迹。凶手是怎么完成作案的？这一点有些匪夷所思。”
罗进看向他，神情有些愤怒。
他居然还没提标记的事。
刘向荣接着说道：“很离奇啊！房间内明明有个大活人，居然没有目击者，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监控看了吗？”罗进问道。
王副队长说道：“大厅内是有监控的，但是这种设备很老旧，没有蓄电功能，停电的时候就不工作了，暂时还没有线索。”
罗进点点头，“也就是说，电闸很有可能是凶手拉下来的，然后上楼作案。可只有五分钟时间，他怎么能避开眼线呢？那个走道很窄，他怎么能保证没人会看见他呢？而且房间内是两个人，门锁没有被破坏，又在什么情况下能完成作案呢？”
所有人都低下头，陷入了苦思冥想。
过不久，罗进开口：“刘队，你感觉李卫国的可能有多大？”
后者嗯了一声，说道：“他的下班时间假不了，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呀！”
说到这里，刘向荣突然灵机一动，“罗局，有没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罗进点头，“很有可能，你去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账单。”
“还有，近三年内的都要调查。”
“好，我这就去办。”刘向荣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散会后，众人都去休息了。
两个小时后，罗进就收到了刘向荣的电话。
“罗局，李卫国的通话记录和流水账单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在上水市的消费记录。”
罗进彻底无语了，怎么会这样呢？如果是他，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罗局，不行就提审一下？”电话里刘向荣建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就算是他，现在也没有指向性的证据。”
“好吧！罗局你说的对。”
罗进挂掉电话，喊来了林法医。
后者也是一脸迷茫模样，密室杀人可以说是最具挑战性的案子，古今中外有非常多的案例，林法医显然也是费了很多脑细胞。
可有目击者的密室杀人，根本就没有先例，他认为这个案子甚至都不能叫密室杀人。
应该叫当面杀人，那个欧阳丽丽怎么也洗不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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