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觉得脑袋有些发晕，险些站不住脚来。
她想要救下崔凌明，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他的生命逐渐流逝，但却无法改变这一局面。
崔凌明也意识到，自己的一生即将终结于此，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秦晓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很平淡，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后悔或是恨意，只有一丝的不舍。
不舍？会是不舍什么呢？
秦晓不愿意细想，她只能再一次无能为力地流下泪水。
崔凌明努力抬起手来，握住了秦晓的手。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更正常一点，但这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是想要开口而已，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的身体已经被毒素破坏得满目疮痍，哪怕大罗金仙来都无能为力。
但他却没有哪怕是一点的后悔，甚至还感到了庆幸，幸好死的是自己。
如果说最开始跟着秦晓，是因为秦晓很强，而且为人处事很有底线，是一个可以跟随的强者。
那么随着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跟在秦晓的身后，看着她这一路上经历的的风风雨雨。
崔凌明像是认定了什么，也开始觉得活下去是一件有盼头的事情，
可惜，现在他终于想要活着，却做不到了。
秦晓只能满眼悲痛地看着崔凌明，眼眶通红。
他脸上的黑色布带已经被血液浸湿。
崔凌明带着秦晓的手，一点点的将他脸上的布条揭开。
是一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一大块赤红蝴蝶的胎记出现在上面。
他难得有些羞赧，问她：
“是不是很丑，会不会吓到你。”
一句这么短的话，他说了很久，嘴角还在不停地溢出鲜血。
秦晓不停地对着他摇头，声音哽咽：
“不丑，一点都不丑，很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蝴蝶。”
崔凌明像是终于得到了什么认可。
已经视线模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沉下去。
他最后对秦晓说的一句话是：“再见了。”
秦晓抱着他的尸首，呆坐了很久。
直到尸体已经冷却，变得僵硬，她还是没有动弹。
期间不是没有其他人路过此处，只是被她吓得齐齐绕路。
那时的秦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亡命徒，没有人敢上前触她的眉头。
最后秦晓烧掉了崔凌明的尸首，将其洒在了黄土大地上。
她将那些派人暗杀她的人都处理了个干净，将那个阵营彻底覆灭，起码明面上是看不到了。
但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秦晓彻底失去了想要找队友的想法，她痛恨自己的无力，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人死去。
她开始钻牛角尖，觉得自己是一个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人。
哪怕后期也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还是拒绝了他们的组队请求。
崔凌明的死让历经风雨的秦晓，彻底失去了与人结交的念头。
前世为秦晓死去的人有很多，为她死去却没有丝毫悔恨的人也有不少。
虽说她自己不愿相信，但她确实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
在很多普通人心中，秦晓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只要秦晓还在，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赶出去。
秦晓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崔凌明。
前世的记忆仿佛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前世的遗憾在这一世也拥有了可以补偿的机会。
秦晓难得对游戏产生了感激之情。
虽说知道游戏所求甚多，但还是感恩自己可以重活一世。
这一世，她可以弥补很多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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