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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宫。
皇上并没有因为中毒而取消今年的秋闱。
“朕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自从顾子衿离开后，这些太医就被赶鸭子上架，每天给皇上压制毒素。
可是这毒也是奇怪了，越压制反弹的越厉害，反而是什么都不做，好像更好一点儿。
可是太医们不敢这样告诉皇上，只能每天照例来请个脉，胡乱说几句。
“陛下这毒乃是慢性的，好好治疗还是可以有一年之数的。”太医战战兢兢的答道。
“下去吧。”皇上面色阴沉的摆手。
“今年的秋闱，还让严阁老主持吧。”
皇上思虑片刻，问道：“燕王如今在护国寺都在干什么？”
怀川不敢隐瞒，“燕王殿下每日抄写佛经，听方丈讲禅。”
皇上不置可否，摆摆手，让怀川退下。
怀川恭敬的后退，离开。
接到圣旨的严阁老，心中大定，长公主那件事情，他们赌对了，放弃一个女娃，将迎来他们严家下一个辉煌。
孙御史最近很是春风得意。
他带领群臣让长公主伏诛，名声在百姓间广为流传。
如今皇上虽是壮年，但是也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了。
燕王虽然没有被长公主的事情影响，但是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却是一泻千里，再也不是以前的说一不二。
这时候正是其余皇子上位的最佳时期。
“韩王，你对这个亲事如何看待？”
孙大人特意把韩王叫到了府上商讨与自家嫡女孙清妍的婚事。
韩王犹豫半晌，终是下定决心，“舅舅，我想娶清芷表妹，还望舅舅成全。”
“好好好，清妍……你说什么？你想娶谁？”
孙御史大笑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听错了吗？
韩王索性直接挑明，“我与芷儿情投意合，愿以正妃之位迎娶孙家孙清芷，还望舅舅成全。”
孙御史呆住了。
这不对啊？
不是一直说的清妍吗？
“这，殿下，你确定没有说错？”
孙御史再次问道。
得到肯定答复的孙御史立马一拍桌子。
“不行，芷儿虽是我女儿，但毕竟是庶出，做正妃有点儿不合适，而且她的姨娘……总之就是不行，如果你娶芷儿，你把清妍置于何地？”
孙御史可是一个合格的端水大师，他再宠爱妾室，也不会纵容妾室欺辱到正妻头上。
他们清流官员，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如果他们自己有污点，如何可以弹劾其他官员。
“本王非芷儿不娶……”
“好！我同意！”
韩王还要再次表达对孙清芷的感情，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孙清妍缓步端方的走进来，对着二人屈膝福身。
“父亲，既然韩王殿下执意娶庶妹，又与庶妹两情相悦，咱们还是成全的好。”
“免得将来破坏他们的感情，反而让殿下怨怼我们孙家。”
“可是，她，你庶妹，毕竟是庶女……”孙御史也没有一开始的坚持了。
他要的无非是平衡，不管谁嫁与韩王，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父亲，想想当今圣上的出生。女儿觉得，韩王殿下去求皇上，应该是可行的。”
孙清妍一早就知道庶妹与韩王有情，甚至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她自小就受到严格的教育，她是不屑于掺合进这样的事情里的。
她要的夫君，即使不爱，也要相敬如宾，就如同父亲和母亲一般，只要她管好自己的一颗心，她就可以做到不受伤，始终大度端庄。
本来她可以假装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嫁给韩王的，可是最近经历了很多，尤其是卢安歌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感触，她害怕了，她怕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所以她选择退出。
孙御史沉吟良久，“殿下，不若先去问问皇妃怎么说吧。”
韩王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大石已定，他对孙清妍的识大体也高看一分。
“多谢妍表妹成全，我自会回去和母妃说的。”
孙清妍也对着韩王行礼，送客。
“殿下慢走。”
“父亲，女儿也先告退。”
孙御史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摆摆手，让她离开。
……
“你说什么？她抢了你的王妃之位？我去撕烂那个小杂碎！”
孙夫人听到女儿的复述后，顿时火气腾腾的往上冒。
她忍那对母女两个已经很久了！
“母亲，你想想卢家大小姐的结局，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最后的结局可能是不得善终！”
孙清妍是懂劝人的，只一句话就让孙夫人的火气消了下去。
孙夫人沉默许久，才抱着孙清妍默默的流泪，“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惨，遇到这样丧良心的家人！都怪你父亲，那个老不羞的……”
孙清妍只能拍着母亲的背，无声的安抚她。
她知道母亲爱惨了父亲，才会对父亲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行径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可是孙清芷的姨娘，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郑姨娘能以一介舞女的身份让颇重名声的父亲纳她进门，可见父亲是真的爱这个姨娘。
所以孙夫人对孙清芷母女俩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孙夫人抱着孙清妍哭，与其说是哭女儿的亲事被孙清芷抢了，不如说是哭诉自己的丈夫的一颗心都被郑姨娘占了。
“妍儿放心，母亲定会给你寻一个更好的人家！”
“好，都听母亲的……”
“芷儿，你知道吗？韩王进宫向皇上请旨要娶你做正妃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压过那个女人的女儿了！”
郑姨娘兴奋的跑进院子里告诉孙清芷这个好消息，那矫健的身姿，灵活的动作，连一贯的弱不经风的形象都忘了装了。
孙清芷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娇嗔的看着郑姨娘，“姨娘，还不急，等圣旨下来后，咱们再好好庆祝。”
“好！好！好！姨娘就知道，我的芷儿是最厉害的……”
郑姨娘一辈子都因为出生被人诟病，如今她的女儿即将成为韩王正妃，她看谁还敢说三道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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