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朝着胡泉预想的方向发展。
姜云澈和萧怀瑾非但没有主动退出试训，还在一周后的测验中获得了极其优秀的成绩。
测验内容是基本功考察，这个项目会将基本功不够好的试训生筛选出去，而她们俩在这项测验中霸占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位置。
萧怀瑾第一，姜云澈第二，俩人的分数在毫厘之间，只相差0.6分，也就是少补了2个小兵而已，然而第三名的分数比姜云澈低了2分。
此次测验的排名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谁都没想到名列前二的选手会是基地里仅有的两个女生。
看到排名结果后，俩人都松了口气。
休息时间，她们迈步去茶水间，走到门口时，她们听到里面传来讨论声。
俩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站在门口偷听。
“Jade和Cloud是那两个女的吗？”
“对啊，我跟她们同一组的，强得离谱，Jade补兵巨稳，Cloud连招很丝滑，组内测试她们俩每次也都是第一第二。”
“真的假的啊？会不会是开挂的，哪有这么强的女生？我遇到的那些女的都是玩辅助抱大腿上分的。”
“怎么可能是开挂？咱基地里的设备都是统一的，她们哪能有这种本事？不过要我说，她们俩也不是很像女生，打训练赛的时候特别凶，只要她们俩被分到一起，对面就肯定赢不了。”
“这么夸张？？？我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我们这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打得过她们的男生？”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哎……不过她俩就算再厉害，以后估计也是上不了场的，女生心理素质比较差，应付不了大场面。”
姜云澈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她大步朝里走去，刻意发出比平时大了几分贝的脚步声。
聊得正欢的两个男生闻声转头，在看到姜云澈的那一刻神色一僵。
——完了，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给听到了。
姜云澈冷笑：“说啊，继续说啊，这就不敢嘴贱了，我看你们的心理素质也就这样吧。”
男生甲皱眉喊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怎么，敢做不敢当么？嘴贱的不是你们？”姜云澈双手抱臂，笑容讥诮，“虽然我在测验里的排名几乎倒数，但我心理素质好啊；虽然她们在测验里的排名是第一第二，但她们心理素质差啊——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精神胜利法都给你们玩明白了。”
萧怀瑾从后方赶来，站在姜云澈身边，面色不善地看向眼前的两个男生。
俩人被他嘲讽得脸色涨红，男生乙忍不住大吼：“我说的是事实，你们女生本来就不适合打比赛，男性才有好战基因，女性的基因就是避让战争的，这是天生的，改变不了！你们女生连获胜欲望都没多少，打什么比赛！？”
听着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姜云澈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她无话反驳，只是因为她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相信如此弱智的言论。
她活了14年，周围人的智商都挺正常的，至少和她交流过的人是这样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这种智力低下的生物面对面交流。
过往的人生中没有类似经历，导致她无法立刻反应过来要如何应对。
反倒是一旁的萧怀瑾冷着声音开口了：“你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和姜云澈不同，萧怀瑾在前14年的人生中还是遇到过几个弱智的，她们班上女少男多，知道她喜欢玩《永恒盛境》后，就有几个男同学嘲讽她，说要跟她比一比，结果他们全都在solo赛中被她打爆了。
对于应付弱智，她有点经验。
“女性和男性到底谁有好战基因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男性不适合打电竞。”
男生甲大喊：“你放什么狗屁？！现役电竞选手全都是男的，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萧怀瑾提起嘴角：“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一堆男生，没一个排名比我和姜云澈高的？一大堆人还打不过两个人，说你们不适合打电竞也没什么问题吧？”
无需和他们纠结基因论是否正确的问题，萧怀瑾和姜云澈名列前茅的事实就摆在她们眼前，直接攻击他们不适合打电竞就是了。
果不其然，两个男生听到这段话后就尬住了。
无法撼动的事实比任何话术都要有说服力。
最后，男生乙在离开之前嘴硬了一句：“你们能拿前二，还不是因为这次考察的是基本功？等以后真的要打比赛了，你们肯定就不行了，走着瞧吧！”
萧怀瑾没有理会他，她知道这个人，这次基本功测验他的排名挺低的，就在被淘汰边缘，说不定下次测验结束以后他就要滚蛋了，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表情。
姜云澈则是嗤笑一声：“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两个男生走后，萧怀瑾和姜云澈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大笑起来。
俩人到最后甚至笑弯了腰，萧怀瑾一边笑，一边扶着姜云澈的肩膀：“姜云澈，你笑什么？”
姜云澈反问：“那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很好笑，哈哈。”
姜云澈大笑：“那我也是！那两个弱智真的太搞笑了，哪来的自信啊？”
萧怀瑾抹掉笑出来的眼泪，轻轻叹气：“也许，性别为男就给了他们无尽自信吧，他们跟我们班那群男的一模一样，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和喜欢嚼人舌根的贱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云澈拍拍她的肩：“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弱智，我刚刚都傻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忍是不可能忍的，但你说我要是跟他们发火，不是显得我跟他们是一个层次的弱智么？”
“确实如此，所以说，面对这种人，就不能真的生气，我们犯不着跟弱智生气。”萧怀瑾扬起笑容，灿烂明媚。
姜云澈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对对对，我估计我们今后还会遇到不少这样的情况，从今天开始，我得好好在脑子里预演该怎么应对。”
说完，她盯着萧怀瑾看了一会儿，而后朝她伸出拳头：
“加油啊，战友。”
不是“队友”，是“战友”。
萧怀瑾一愣，随即也伸出拳头跟她碰了碰，语带笑意：
“加油，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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