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鹤并不担心凌霄的情况。
毕竟那可是系统亲口认证的天道之子。
谁死凌霄都不会死的。
黑雾散去，凌霄不出意外的走了出来。
只是他的情况并没有顾玄鹤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像是被那肉身枯佛伤到了五脏六腑一般，嘴角还带着明显的血迹。
整个人的气势更是在看到自家师尊的瞬间，衰弱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看到如此虚弱的凌霄，顾玄鹤想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急匆匆的上前给他治疗，或者是嘘寒问暖，问问伤到了哪里。
他现在很想要给他一剑。
毕竟这么虚弱的样子，未来可能再也碰不到。
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在心中升起，顾玄鹤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浑身上下连个指尖都没法活动。
顾玄鹤知道，这是天道的威压。
天道不允许他伤害天道之子。
所以，无论他多想，无论他多憋屈，他都得受着。
他超越不了天道。
不然天道怎么叫天道，不叫顾玄鹤道，不叫其他什么道。
顾玄鹤放下了心中的念头。
他才能从立定的状态中脱离。
走上前，扶住凌霄，递给了他一些恢复的丹药。
只是关怀的话，却一句都没说。
或者说，现在的他说不出来。
顾玄鹤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想要笑。
毕竟哪怕在怎么自我催眠，该讨厌的还是会讨厌的，这是身体上的本能，是深入灵魂的厌恶。
可就在顾玄鹤递给凌霄丹药的时候，一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精神，突然冲入了顾玄鹤的头脑中。
凌霄几乎是瞬间就看到自家师尊神情变得僵硬，眼中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光芒。
他下意识就想起了之前在池塘边，看到的那个拿着剑疯狂进攻自己的师尊。
什么情况？！
不会又要重现那一幕了吧？
他刚刚才把自己打吐血啊！
他还没博得师尊的同情心啊！
怎么突然出现这幺蛾子？！
凌霄赶忙将丹药吞了下去，平复着自己身体里躁动的气血。
此时的顾玄鹤，则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
突然，一道声音充斥了他周围的空间。
【你明明有那么明显的欲望和念想，为什么不去做呐？】
那道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在勾引顾玄鹤上钩。
“有限制。”
“而且，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听到顾玄鹤的回答，那道声音低低的笑了：
【你想想，你都知道未来了，他未来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维护他呐？】
【他可一点都不无辜。】
那道声音突然幻化成了顾玄鹤的模样。
只是眼神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蛊惑。
【我们都记得那些事情。】
【我们替你悲伤，你都那么惨了，还要为他铺路。咱们跳出去，杀掉他，不好吗？】
顾玄鹤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莫名的烦躁。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烦躁。
他现在很想要一拳，直接把面前这个顶着自己的脸，蛊惑着自己的家伙干翻。
不出意外，他下面的话肯定是笼络自己。
【我可以破除你的限制，只要你成为我们的人，帮我们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应他的，是顾玄鹤一个拒绝的嘴巴子。
顾玄鹤的手劲很大，可面前一模一样的自己却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宛如没事人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为什么要骗自己呐？】
【世间万物，有所得必定有所失。】
【我们能给予你的，是最小的代价了。难道你真的想要再次为那家伙铺路，然后再次成为他床榻上的玩意吗？】
顾玄鹤不为所动。
“加入你们，伤天害理？为非作歹？”
“视律法为无物，成为只知道变得更强的家伙吗？”
顾玄鹤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
他的手中平白多出了一把剑。
直直的刺向了顶着同样面孔的那人。
丝毫没有因为他和自己长得一样，而手下留情。
“我的道，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的恩怨，不会牵扯到旁人。”
“我的事情，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听着顾玄鹤义正言辞的话，那道黑影反而无所谓的盯着顾玄鹤的脸笑了。
【你改变不了的。】
【他还是他，你还是你，你们只会重复之前的悲剧。】
【只要你想，我们一直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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