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拿出衣服，众人立马凑过来瞧个究竟。
白杨一把拦住古丽，小声说道：“你就别凑热了，赶快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写错的，全挑出来暂时别卖了。”
其他五人见到衣服上的后，或困惑不解，或玩味暗笑，或惊喜不已，或皱眉摇头，反正神态各异、各有各样，就不说话。
眼前那衣服胸口位置上：一个姑狼，四个大字，鲜艳醒目。
但是“狼”字之上，红笔画了一个圈，又打了一个叉，旁边还大小差不多又加了一个“娘”字。
这是书法大师还是小学生？拿出来的简直就是涂鸦，更像老师批改的作业。
这个丢人是不丢人了，但是穿起来怎么那么……那么幼稚、奇怪，甚至有一点可爱。
“哈哈，有点意思，你认真的，还是瞎画画的？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平头哥歪着脑袋兴味盎然瞅这件衣服，边笑边冲马老三说道。
“是认真的瞎画画。”白杨解释道，“认真是态度，涂鸦只是手段。”
马老三抬起头瞪大眼睛看了眼白杨，心慌的一批。
是真表扬还是挖苦老子？认真是态度，涂鸦是手段，那马大哈是什么？能力和水平？
大明白这穷极诓骗、粉饰错误、黑白颠倒的水平，自己望尘莫及。
其实，这么做也是出发前白杨临时想到的，于是让赵胖子说给马老三，赶着画出一件来做解围用。管不管用不知道，当时就想先把人糊弄住不要扩大事态。
“反智不反智我不懂，但是反老师我一眼看出来了。”平头哥摇头自嘲，“上学那会儿，我们老师就是这样改作业，现在看见这个会不会气的直接拉我罚站。”
“关你老师屁事，这反的是你，看不出来么？”身旁的矮个子不怀好意的打趣。
“反我，反我什么？”
“反弱智。”
“噗！”香水姐终于笑出来了，“一个姑狼”带来的伤痛抚慰了不少，“那什么，就按这样，我这件也改改。”
“对了，你现描现画的，洗衣服不会掉色吧？”她又担心的补充道。
“不会，只要别沾上酒精或者白醋，这颜色不会掉。”低头写字的马老三闷声解释。
白杨瞪他一眼，行，会抢答，还算有点用！
“姐，你这件也改改？”白杨扭头真心冲黑妹问道。
“我不改了。”她的回答得出乎预料。
“那，给你退了？”
“我也不退。”黑妹摇摇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又指了指刚刚“升级”完的“一个姑狼”。
“这两件都挺喜欢，这件就这样了，那样的再买一件吧。”
“行。”白杨也是喜出望外，“老客户，第二件给你打8折，9块6，零头凑个整数，给9块5吧。”
黑妹掏钱包的功夫，平头哥把自己的黑T恤推到白杨身边。
“你别忘了，还有我们的，这件怎么改？”
看着马老三超纲发挥的“有办青年”，白杨直接把衣服递给他，沉声到：“猪，知道怎么改吧？”
马老三愧不敢言，默默接过。
依葫芦画瓢，几笔操作下来升级版的批作业涂鸦“有为青年”出来了。
“原来是‘有为青年’，我以为‘有刀青年’呢。”平头哥喃喃自语。
“给我也改改，不过我不想和他一样。”矮个小伙对马老三说。
马老三一脸哀怨，望向白杨。他真不会！
摊位旁，一些经过的顾客，同行小老板，陆陆续续围过来看这现场的服装DIY。马老三早紧张到手心是汗，只想重复劳动，不敢自由发挥。
白杨想了想，在桌上写下一个字，马老三眼睛一亮，低头操作起来。
又是办字底下一个圈，接着一个叉，然后一个小巧的楷书“伴”字出现在旁边。
“有伴青年！”围观的人中有人笑出声来。
“可以，可以，我的伴不就你么。我有伴，你有为，各有各的，咱哥俩各不相同。”矮个青年见到成品也自顾自大笑起来，然后朝平头哥指着自己的衣服，得意洋洋。
“老板，不如改成‘有办法青年’不是更好。”周围有人起哄道。
白杨听完莞尔一笑，耸肩摊手无奈道：“可以呀，只要你买我就按你的意思改，可惜这一件我们只能这样，我们也是没办法青年。”
“哈哈哈……”
周围涌来越来越多的人群，说水泄不通有些夸张，但是里三层外三层绝不过分。白杨感觉两个月前青江体育场的一幕再次出现。
“个性文化衫，现场定制，现想现写。”她大声吆喝起来。
过了这村可不一定有没有这么多人。
“错了字的衣服真没了？”白杨偷偷问古丽。
“查了，真没了。下次再看见，肯定藏好处理掉，今天太险了。”古丽一脸惊魂未定。
处理什么处理，都是宝贝。
白杨也不解释，给她一点危机感吧，省的老在看店的时候打瞌睡。
但心里实在感觉惋惜——“文盲衫”太少了。眼睁睁看群众的创意无处施展，自己的改造没法炫耀。当初马老三再糊涂大意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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