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阁下成全。”
***
腊月末，朝廷终于批准了南洋军入京。
朝廷对这场战争非常紧张。
南洋军入京，意味着朝廷彻底沦陷了海外诸国的掌控权。
这些年，大周和倭寇、番邦斗智斗勇，彼此牵制。如今倭寇和番邦联手，朝廷根本不敌。
朝臣们人心惶惶，连皇帝的面色都不敢看，更别说商议军事了。
“我们输定了。”朝臣们私底下讨论这件事，甚至有人提及了逃避，“陛下不敢战。”
“不是不敢战，是怕损耗兵力。”
“咱们大周不行了，快要亡了。”
“陛下昏庸无能，难堪大任，不如早早投降。”
众说纷纭。
有人建议投降。
这个提议获得了众臣赞同。
大家纷纷请奏皇帝。
顾延韬却坚决反对。
“大丈夫岂可屈膝于贼人？”顾延韬道，“朕是大周的天子，宁死也不会投降。”
众人哗然。
“陛下，您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是啊，陛下，您若是还念着大周江山社稷，就立马下旨吧。”
“陛下，您还在犹豫什么？”
朝臣们苦口婆心。
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赞同这次战役。
唯有顾延韬，坚持抗战，不肯妥协。
他不肯妥协的原因很简单——他要保护自己的家眷，保证他的妻儿能活着。
如果他妥协，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要死。
“我不能拿我的亲人做赌注，你们谁愿意，谁去跟倭寇和番邦谈判，把他们打跑。”顾延韬道。
他态度激烈，丝毫没有软弱。
朝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谁也不想去送死。
他们只想活下来，好好享受富贵荣华。
他们劝不动顾延韬。
“既然如此，那就让阁下去吧。”有个官员突然跳脚，指着顾延韬骂道，“陛下您是不是傻？您去送死，我们呢？”
顾延韬怒视了那个官员。
“陛下......”
“够了，退朝。”顾延韬冷声道。
众官员又急又气，纷纷离开了金銮殿。
他们都在心里咒骂顾延韬，骂他愚蠢。
顾延韬没有理会他们。
他回了府邸。
他的妾室们迎了上来，嘘寒问暖，询问他事情怎样了。
“陛下不愿意投降，非要打，你们都收拾东西，随便找条巷子藏身。”顾延韬道，“别给我添麻烦。”
几个女人吓哭了。
“老爷......”
“闭嘴。”顾延韬喝止她们，“赶紧滚蛋。”
众人吓坏了。
“老爷，您真不救宋姑娘了？”
“滚。”
“我们听话，但是您别不管我们。”众妾室跪下求顾延韬。
她们是顾延韬买进来的，一直养着，当作丫鬟使唤。
“我说了，滚。”顾延韬道。
众女瑟缩了一下。
她们只得灰溜溜地往偏院躲，不敢再闹腾。
顾延韬换了衣裳。
他出门。
他去找了杨姨娘。
杨姨娘听闻此消息，脸色惨白。
她不信：“他疯了吗？他居然不愿意出钱？”
顾延韬点头：“我也觉得他脑子有坑。”
“那该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我们得另谋出路。”顾延韬道。
杨姨娘眼珠子转了转。
“老爷，您想过没有，咱们家有个小少爷啊。小少爷虽然年幼，但他毕竟是宋大人的儿子。咱们把他交出去，或者让小少爷代替您，这不是一举两得嘛？”杨姨娘笑嘻嘻道，“这事瞒不过小少爷，将来他长大，会感恩戴德，记得您的好处。”
顾延韬眼睛亮了亮：“可我若是不愿意呢？”
杨姨娘笑容僵硬，半晌又恢复了柔媚的神态。
她凑近顾延韬耳朵，低语了几句。
顾延韬皱眉思考了下：“你有把握吗？万一被发现了，我会杀了你灭口。”
“我自然是有把握的。”杨姨娘笑道，“老爷放心吧。”
顾延韬点头。
“这段时间，你照看好小少爷。等风波过了，我想办法送他离京。”顾延韬道。
杨姨娘道是。
顾延韬离开了姨太太房间，直奔皇宫。
“……我答应了宋姑娘，帮她逃走。我希望她能活下去。”顾延韬道。
皇帝道：“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说与朕听听。”
顾延韬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皇帝。
他认为，只有牺牲一位重量级的将领，才有可能换回宋盼儿的性命。
皇帝略微犹豫：“你要带兵攻打倭寇和番邦？”
“是。”
“朕不能派兵援助。”皇帝道，“你若是败了，朝堂必乱。到时候群臣逼宫，朕只有自尽而已。”
顾延韬顿时满腔热血，变成了冰水兜头浇下，冻结了他全部的激昂：“陛下，那您说怎么办？”
“朕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带着三千精锐，佯装撤退，引诱倭寇和番邦的大军追击。待他们靠近城墙，你率领五千士兵，奋起反击，击溃他们。”皇帝道，“你带兵出征，倭寇和番邦一旦胜利，你就可以顺势夺取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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