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贵一脸惊恐，面色苍白。
原本擦着脸的袖口直指人鱼：“你，你们是何方妖孽！”
此时，我们已经半个身体沉入水中。
当看到程可贵哆哆嗦嗦的手时，我竟然觉得有丝好笑。
“司徒垚，白炽宫主命我等，见到你，无论是死是活，都要带去她面前！”
人鱼长相阴柔，声音也极其纤细，却有着喉结。
无论是看长相还是听声音，都难分辨是男是女。
我问：“白炽给你们多少好处，竟然让一向不干涉氏族的人鱼族，替她卖命。”
“胡言乱语，白炽宫主，岂能是你这种妖孽所能污蔑的！”
我直接将玄空袋中对鲛人诱惑极大的夜明珠拿出来。
锦盒打开后，原本幽暗的船舱顿时明亮如白昼。
“你放任我们离去，这颗夜明珠归你如何？”
我扬起眉毛。
若是再拖延下去，程可贵恐怕要命丧于此。
许是海水过冷，他已经浑身颤抖，嘴唇发紫。
“姑娘，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跟他们走，你会死吗？”
我嘴唇一抿，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快要死了。竟然还在这里关心我，跟他们走，会不会死。
“会死…… ”我伸手去牵程可贵的冰凉的手。
而人鱼在水中滑过，十分自然的拨开水面，来到我面前。
我已经将海瓢子塞进程可贵的手里，捏了捏他，不知他是否领略到，这是可以救命的物什。
“嘻嘻嘻，美女姐姐，喜欢这颗珠子的话，等我安全离开，还会再送你一颗，你们人鱼喜欢的，我这里有许多。”
夜明珠乃是鲛人泪，普通人鱼食得鲛人泪，可以助力成为人形。
能够上岸，是每一个人鱼的梦想。
“噢！不知用他们，可以换取多少个…… ”
只见它身后的人鱼，背着身，露出鱼尾，中央竟然是已经昏迷的花洲和沈儒晁。
这俩竟然被人鱼捉了！
按照他们如今的实力，远不应被人鱼捉起来！
定是它们使诈了。
我气得牙痒痒。
“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只要你肯跟我们走，他们是放是留，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当然，还有……他！”
人鱼可真丑，此时此刻我再也不认为人鱼有多美了。
我：“好，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们。”
人鱼将我们放置在巨大的白色贝壳里面。
我将夜明珠放在里面。
人鱼用气泡将贝壳罩起来。
我们在深海里，跟着成群的人鱼游走。
若是忽略被他们囚禁的事实，在海里有这样的际遇，应是十分浪漫的。
花洲和沈儒晁还在沉睡，我已经探过他们鼻息，确定没有生命之危，只是被人鱼的迷魂阵迷晕，沉浸梦乡了而已。
程可贵手中拿着海水瓢，双目炯炯有神。
“姑娘，不知是否是在下梦境，我这是在海中？它们竟都是人鱼？要带我们去何方？”
他的问题真多。
我凑近他。
“你不是在做梦，我们都是在海中，它们都是人鱼，要带我去我逃出来的地方…… ”
程可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出口：“姑娘，不知为何，对于姑娘你，我总有熟悉感，你莫要见怪，我真并非浪荡之徒。只是我们身陷囵圄，若是真有不测，还想知晓姑娘芳名为何…… ”
我心思转了转，编了一个名字。
“巧了，你叫程可贵，而我叫瑰可盛。与你的名字正好颠倒过来。”
“姑娘，你莫要诓骗在下。”
我浅笑摇头，将他的手拉过来，在他的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瑰是玫瑰的瑰，可是可以的可，盛却是盛开的盛，但是念程。”
这是我曾经穿越时叫过的名字。
那一世，爱的撕心裂肺，竟然双双饮下毒酒，甘愿赴死。
只是因为巫师说我是灾星，定要将我铲除。
而身为我的夫君，他不忍心让我一人赴死，选择与我同生共死。
“真的叫瑰可盛！那我们还是有缘的，就算死在一起，也是缘分。”
我将他一把抓到跟前，鼻子贴着鼻子，脸对脸，嘴对嘴的盖上了章。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将兽丹吐到他的嘴里。
“闭上眼睛。”
我说。
他果然听话，乖巧的闭上眼睛。
而此时，在我面前出现的竟然是师父那张俊朗坚毅的脸。
我猛的拥开他。
辨认出，他还是程可贵那张温润秀气的脸，这才松了口气。
万相铃轻轻摇晃，叮铃叮玲……
我胸脯竟然越跳越快。
“你刚才…… ”
程可贵的耳后根已经通红，脸上也有浅色的红晕。
只有一双眼睛，似乎像海浪一样汹涌，将人卷进去。
“我给你吃了丹药，危难之际可以保你不死。”
我猜测师父之所以一直穿越，修炼分身，大抵是之前身死，才导致没有修炼成功。
如今师父被困在极北之地，想必分身久久未曾归体也削弱了师父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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