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抬眸瞥他一眼，淡淡地说：“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实力不够。”
“你只有元婴期的修为，没有宝物的能量相助，不仅会浪费时间，还浪费妖丹的能量。”
“暴殄天物，是会遭雷劈的。”
小白脸色涨红，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苏澄继续说：“更何况，我也不是为你做到这一步的。”
“留影石中记得清清楚楚，小蓝花要我把所有宝物都拿来帮你飞升。”
“这是我欠小蓝花的，我必须要严格完成她的遗愿。”
“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本来也用不着。”
“你知道的，我是个修炼天才，我若想要提高修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辅助性的东西。”
“这一个个稀世珍宝，放着也是白白浪费，还不如便宜你这个熟人。”
小白呆呆看着她，缓缓笑了出来，“我知道，阿澄，我都知道，你不必再往下解释了。”
他的阿澄啊，还是那么善良。
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竟找出这么多理由劝他接受她的好意。
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却为他解释这么多，这不是爱是什么？
苏澄感觉他表情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她淡淡点头，“嗯，你知道就好。”
沉寂许久的霓凰突然感知到许多旧物的气息。
她意识苏醒，透过苏澄的眼睛，看到她手中正在分解炼化的一只红缨枪。
回忆半晌后，不由得大惊：【你在做什么？！】
苏澄已经习惯霓凰会时不时出现，就像当初习惯系统的存在。
这种脑海中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的事情，已经吓不到她了。
即便霓凰开口突然，还一惊一乍。
苏澄手上动作并未停止，面无表情地在心底问：【这是你故人的东西？】
这红缨枪是当年她去古战场查魔气一事的时候赖上她的。
它源自上古时期，曾是天兵的武器。
霓凰见了它如此激动，想必是认识这红缨枪的主人。
霓凰：【它叫天狼枪，是我麾下左星将的钟爱之物，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她瞳孔猛然瞪大，【似乎还……和你结契了？！】
苏澄看了看手中刚被拆解的红穗子，眼中有几分意外。
没想到这么秀气的一把枪，名字取得这么霸气。
苏澄：【凡界的长安镇之中，封印着一个连接着魔界的空间裂缝，那里是当初天魔最后一场大战的旧址。】
霓凰不解：【这和天狼枪有什么关系？】
苏澄淡淡解释道：【前几年凡界出现大批感染魔气的人，我查到源头就在古战场，所以进去一探究竟。】
【就是那次，我认识了这柄红缨枪，机缘巧合之下，它赖上我了。】
听到‘魔气’两个字，霓凰瞬间就不淡定了。
【魔气？当年我已将空间缝隙封印住，凡界怎么还会有魔气？？】
苏澄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就盯着我从前那个世界的记忆看，我穿过来之后的经历你是半点都没了解过啊。】
霓凰语气凝重：【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作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神，已经和死过一回，又重回世间的神。
她见惯了大风大浪，早该看淡一切，万事万物都掀不起她的半分涟漪才是。
可是魔族还是能迅速挑起她的紧张情绪。
苏澄淡淡地说：【用不着紧张，魔族的计划刚开始施行就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当年的事情不会再重演。】
霓凰半信半疑：【你？】
苏澄听出她语气中的质疑，没好气道：【我真是脑子有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没再管霓凰，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小白身上。
霓凰知道她不高兴了，是不愿意再回答她的疑问的，只好去强行读取她的记忆。
她在记忆画面中，看到满天黄沙的古战场。
天际之上，一道碎裂的缝隙。
缝隙之中，透出刺眼的紫色光芒。
苏澄一身残破的红衣，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模样狼狈不堪，摇摇晃晃地走向那条裂缝的面前。
似乎花费很大的力气，才站稳了身形，没让自己倒下去。
霓凰作为苏澄神魂的主人，和苏澄一样，在读取对方记忆的时候，很大几率会跟对方的记忆产生共鸣。
从前看苏澄在原来世界的经历时，她没有多少感觉，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故事。
而这次不一样，她透过苏澄的记忆，看到那条空间裂缝的时候。
她想起了许多过往。
曾经，她也和苏澄站在同样的位置，做着同样的事情。
苏澄的这一段记忆，她宛若亲身经历。
她感受到了苏澄的疲惫，她努力集中注意力，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
灵力缓缓自双臂流淌到掌心。
她用尽浑身力量地将灵力推了出去，开始修补那道裂缝。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缝的另一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冲撞她的力量。
隐隐还能听到魔物的嘶吼。
听着着若隐若现的嘶吼声，往事战场尸横遍野的画面在霓凰的脑海中浮现。
她咬紧牙关，眼中弥漫杀意。
她突然发现，自己时隔亿万年重生归来，对魔族的警惕和痛恨竟然没有消弭半分。
丝丝缕缕魔气，透过那道裂缝钻出来。
它们试图入侵苏澄的身体，控制她的意志。
像控制其他普通凡人一样，让苏澄自取灭亡。
然而无一例外，接近苏澄的魔气全部都被她身上的鲜血腐蚀，无一丝生还。
霓凰收回查看记忆的神力，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绪。
她原本还想阻止苏澄糟蹋天狼枪，但是看完苏澄的记忆之后，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天狼枪的死活。
【苏澄，带我去古战场一趟，我想看看空间裂缝的情况。】
在苏澄的记忆中，她封印完空间裂缝之后就昏迷过去了。
以至于霓凰没能通过她的记忆看清楚那封印究竟是什么样子。
对那个封印很不放心。
苏澄贱兮兮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霓凰气得想笑：【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怎么还在记我的仇？】
【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主做主张给你灌输记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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