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明珠看来，婚姻应该是自由的，爱他，就要尊重他，相信他，而不是这样让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这样跟监视有什么区别？
对于沈明珠的这个疑问，喻华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能知道呢，虽然说许银霜已经是比我长了一辈的人物了，但是她当年的那些精彩事件，却是一直到今天都让人津津乐道。
我从小听着她做的那些事儿，对这个人的感观一向不是很好，京市里多得是像我这样，不喜欢她的。
不仅是许银霜，其实许家的其他人，包括许凌肖，大家也都不是很喜欢，只是碍于许家如日中天的势力，什么都不敢说罢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虽然大家都很讨厌许家的人，但是却很少听到过有人说不喜欢他的。
绝大部分人，心里都一直默默的同情着他，跟许银霜这样的人过了一辈子，说是结婚，其实跟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虽然大家都同情他，但是却莫名的很尊重他，这些年，沈卓然能力出众，又有着许家的支持，可谓是步步高升。
他上去以后，跟许家其他人的跋扈不同，对所有人都是谦和有礼，有能够帮忙的地方，只要问到他，不涉及到违纪的问题，他就一定会帮。
因为这些，沈卓然在京市的名声可谓是越来越好，所有人提起来，都很佩服他的品性，相对的，就更同情他的遭遇，厌恶许家对他的监控。”
不说喻华了，就沈明珠和江知渺听了这么一会儿沈卓然的故事，都忍不住为沈卓然感到不值。
沈明珠心里最不是滋味，她对沈卓然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即使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沈明珠还是莫名的喜欢这个人。
喜欢他，自然希望他过得好，而不是这样，在众人的口中，都活的委屈压抑。
沈明珠心里默默心疼起了沈卓然，同时，对那个只在传闻里听说过的许银霜，生出了极大的反感。
江知渺也是一样的，他是男人，将心比心，沈卓然这样的日子，他是绝对过不下去的。
身为一个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更桀骜不驯一些，受不了别人的掌控。
他以前从来不相信，自己会对谁言听计从，结婚后，他的观念稍稍变化了一些，如果那个人是明珠，那对自己媳妇儿言听计从也是应该的。
但这些也只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基础，是他对媳妇儿的尊重，他跟明珠互相喜欢，互相尊重，就不存在说有谁掌控谁的情况。
结婚后，明珠也从来没有过让他做一些不好事情的时候，在他尊重他的基础上，她也是一直尊重着他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才会越来越好，还从来没有过红脸的时候。
江知渺家庭关系简单，他身边的人里，不仅他跟沈明珠是这样的，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都是这样的。
虽然知道不可能所有的夫妻，都像他们家这样简单幸福，但是，像许银霜这样，监视了自己丈夫一辈子，在沈卓然都已经白发苍苍了，还设置什么门禁时间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想到自己如果过得是这样的生活，江知渺觉得自己可能会疯！
不管他最初如何爱这个人，所有的爱意，依然会在这么多年的监视和不信任中，被消磨殆尽，真不知道，沈卓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江知渺心里对沈卓然同情的很，但也忍不住有些敬佩。
“能够在这样的婚姻里坚持这么多年，还能做到与人为善，帮助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这位沈老先生，真的称得上一句品德高尚！”
喻华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只希望沈老先生，自己觉得幸福就行了吧。”
沈明珠默默吐出一句，“幸不幸福的，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至少，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幸福的感觉，我只看到了……”
沈明珠心里默默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寂寥。
在沈卓然的身上，她一点寻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到，他清澈的眼睛里只是满满的寂寥和苍凉，后又透露出了无尽的伤感。
这样的人，怎么能说他过得幸福呢？
沈明珠心里更心疼他了，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他，甚至，她都不认识他，连话，都搭不上一句……
看着沈明珠满是失落难受的小脸，江知渺无声的牵起了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好了，咱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吗？都开心一点儿，都别想太多了，以后有缘的话，咱们可能还会见到沈老先生的，到时候，再去跟他说话吧。”
沈明珠失落的点点头，被江知渺牵着，朝着供销社走去。
喻华跟在后面，看着两个人和谐融洽的背影，眼里满是欣慰，有了沈卓然和许银霜的对比，她儿子儿媳妇儿这样的，更是难能可贵了。
她岁数已经不小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们能够过得幸福，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小孙子，喻华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等小孙子出生了，他们家，就更幸福了。
想着，喻华的脚步更快了一些，只想着给自家小孙子多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等几个人都进入了供销社的大门，人群中无声的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赫然就是他们刚刚讨论的人。
沈卓然看着沈明珠他们消失的方向，一向不含任何复杂情绪的眼睛里，出现了几分悲伤和痛苦，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的死紧。
“像，真的太像了……”
沈卓然痛苦的同时，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期待，快了，等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那时候，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了吧……
这个想法刚刚飘过，沈卓然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冷硬沙哑的女声。
“卓然？你看那边干什么？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还是说，看到了什么认识的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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