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雾气蒸腾，白沁书陪着人一起洗，用浴球打出泡沫，均匀的涂抹在这人的锁骨上。
锁骨泛着点粉，雾气蒸腾下，秦悠然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纯。
“你这回不走了？”
她眼里还是带着难以置信，白沁书摇头，洗澡的时候，脸上的那道疤痕会特别明显，泛着红。
几厘米的长度，是这几年来自卑的源泉。
“不走了。”
白沁书抬头，手指上满是泡沫，在这人脸上点了两下。
“你看我的脸？”
“丑不丑。”
秦悠然猛的靠近，白沁书心跳乱了几拍，对方摇摇头，用那种近乎傻的单纯的语气说。
“不丑，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
虽然是醉言醉语，但却最得人心。
白沁书轻笑出声，依旧给这人抹着泡沫，秦悠然卸下了往日的所有差脾气和暴戾。
像是一只被骨头喂饱了的狗儿。
洗完,两人简单吹了下头发，就去睡了。
…
秦悠然睁开眼，昨夜的记忆并不全面，但她还是残留着一些意识的，她记得，记得白沁书过来接自己了。
嘴角上扬，秦悠然忍不住得意的想，这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就是喜欢嘴硬，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明明以前，什么事儿都憋不住。
刚这么想着，就觉得手臂有些发麻，转过头来一看，白沁书枕在她手臂上。
秦悠然只觉得这是梦，原本那么逃避自己的人，怎么会飞入自己的怀抱呢，于是伸手掐了掐脸颊。
“大早上还做这么美的梦，你是不打算让自己起床吗？”
不过刚说完，脸颊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痛意，让秦悠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忽然明白过来，这并非幻境，这是事实。
秦悠然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那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乱的可以。
白沁书睡得正香，但脸上那道疤痕特别扎眼，秦悠然伸手，指腹轻轻触摸，疤痕只有些微的起伏，但可以知道，当时一定是特别深，这是缝了针的。
即使有过祛疤处理，却依旧残留着那淡淡的印子。
让人心疼。
“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历了什么？”
秦悠然恍然察觉，自己竟然流泪了，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痛苦度日，殊不知，从象牙塔跌落的公主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时,白沁书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秦悠然泪流满面的样子，她立刻伸手擦。
“你怎么哭了？”
白沁书脸上还带着困倦之意，就要来哄人。
“你的脸……”
秦悠然刚刚说完，白沁书便卷着被子，躲去了一边。
“你不要看。”
果然啊，秦悠然还是介意，也对，这世界上有谁会不介意呢。
爱人有缺陷，说到底，没有人会不喜欢完美的人吧？
或许，自己不应该坦白，一时心软，犯下了十分愚蠢的事情。
“我是心疼。”
秦悠然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声音带着颤。
“我以为……你抛弃我之后，过着寻花问柳的日子，过着美人在怀的日子。”
“现在我明白了，姐姐，你可能比我还要痛苦。”
白沁书鼻腔发酸,但没有哭出来,她觉得此刻两人像一对苦命鸳鸯,于是转过身来,直面秦悠然。
“你醉的时候我答应了你，永远不离开你，但我也说过要跟你坦白一切。”
白沁书指着脸上这道伤。
“这是一个男人伤的……”
话还没说完，秦悠然眼里就冒了火，有些急的询问。
“是谁？”
“我要让他喂狗！”
白沁书摇了摇头，轻轻戳着对方的肩膀。
“秦悠然，你这么暴力可不好。”
“他是受段芜柔指使的，想用我来威胁你，逼迫你顺从段芜柔。”
秦悠然突然想起自己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段芜柔一直过来骚扰的事情,整个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我不敢，我不敢继续和你有联系，我怕他们用我威胁你，所以我提了分手。”
白沁书缓缓讲述这些，要是把伤口重新剖开,鲜血淋淋的，疼得她心一抽一抽的。
“我脸也毁了，白家也破产了，所以……”
“我是没资格出现在你面前的。”
白沁书说完这一切，抬头看着秦悠然，等待着最终审判。
“不，你有资格。”
秦悠然替人把眼睛上的泪珠擦去，低下头，深深吻了上去，手指交缠，难舍难分，好半天才分开。
“我会让段芜柔付出代价的。”
她说了这么一句，白沁书却摇头，伸手捧着秦悠然的脸颊。
“你不要这样，和她硬碰硬是没好下场的。”
“我不怕她，秦家的资产在海外。”
秦悠然低头，轻轻啄吻着白沁书。
“我能被父亲看重，不只是因为和他有一点血脉关系，是因为我心狠。”
秦悠然还有些话没继续说，她怕姐姐知道不好,第一次握枪的时候，秦悠然手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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