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的死一定有蹊跷。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遗书，实在无法判断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如果是自杀，为什么陆楠要向杨若沼发出求救信号？
如果是他杀，引杨若沼过去，为什么案发现场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因为幸亏带了廖凡？可如果对方真是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了陆楠的人，那多一个廖凡，其实对对方来说也不算难事。
杨若沼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人群，大脑飞速运转。
她和廖凡都没有出事，说明对方要么非常谨慎，一丁点差错都不敢出；要么他她就是陆楠很信任的人，能没有任何痕迹地要了陆楠的命。
如果是前者，事情会变得特别麻烦。但如果是后者，情况就简单多了。
对方不敢和两人硬碰硬说明大概率只有一个人，而陆楠的信任对象，应该就是能够在她低谷时帮她一把，或者说，能说点好听的话把她捧得高一些，满足她虚荣心的人。
而会玩这个把戏的，在杨若沼的搜索范围内，只有一个人十分符合。
linda。
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但只要有可能，都要试一试。
杨若沼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赌一把，赌刚才没有得手的linda会不会返回，和杨若沼想的一样，来这里继续“捕猎”她。
想到这，杨若沼拉了拉口罩，压了压帽檐，混入到人群之中。
“听说是个网上卖货的。”
“年纪轻轻，唉，真可怜。”
“也没什么好可怜的，老张大姐两口子住她楼下，这小丫头总往家里领男人，不检点得很呀！”
“这不，惹火上身了。”
“但我听说是仇杀，她好像是欠债了。”
“欠债？现在网上卖货的不都挣很多钱吗？那个叫啥，最火的那个，主播，听说一晚上就能挣好几亿！”
“真的假的阿？”
“我听我闺女说的，好像是真的。”
“就算人家挣的多，这小丫头片子也不一定多呀！同样卖保险，我儿子一个月提成好几万，他同事一个也赶不上他！”
“得得得，您又开始炫耀您那儿子了。”
“这哪叫炫耀？老李，你也该说说你姑娘了，都32了吧今年，怎么还没结婚？有男朋友吗？”
“嘿，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我姑娘过得好的很，我可不操这份心……”
……
听着围观群众们的聊天话题逐渐转变，杨若沼不动声色地准备换一个位置。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居然真的来了。
心底浮现一丝欣喜，她努力镇定情绪，转过了身。
Linda身着一身黑衣，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她的对面，丝毫不像是要做什么违法的行为，而只是熟人偶遇，轻巧地打声招呼。
“你好。”她开口，声音十分轻柔。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杨若沼皱起眉头，假装出惊讶的情绪。
“你不是在找海天泽吗？我是你唯一能抓住的线索。”
“陆楠的事，是你做的吧？”
“天地良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这个世界上不火的人那么多，她何必钻牛角尖。”
“一定不只只是这样，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唔……”linda歪着头，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神态可爱：“我倒的确只是稍微激励了她一下。”
“稍微？！”
“别说她的事了。”linda引来话题，好像陆楠不是死了，而只是逃跑出去度假了般。
杨若沼抿紧双唇，等着linda的下一句话。
“你放弃找海天泽吧。”linda低下头，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心里咯噔一声，杨若沼没忍住晃了晃。
“他不再是你那个海天泽了，他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你能想到的一切。”
“……混蛋。”杨若沼握紧双拳，几乎要控制不住挥出去。
“冷静，既然你主动来找我，我就要对你负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把他交出来，我还能在警察面前说些好话。”
“哈哈你可真逗，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出现在你面前？”linda笑了：“警察？警察什么时候能爬到我们头上了？这真是我这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好笑吗？”一道冷冽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哈哈哈，难道不好……”
笑声戛然而止，linda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她的右手突然被掰到身后，一个冰冷的东西正被套了上去！
“什么？”她吃惊地回头，发现站在背后的是一个穿着花棉袄，戴着口罩，头发灰白的女人——
不，那都是伪装。
“警察？！”linda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以你们的势力来说，警察可能的确是个笑话。可是我不仅仅是警察。”女人摘下口罩，露出和海天泽相似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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