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平常人只要染上这种瘟疫,等真正地发作再到最后的死去,一般需要七天,刚开始是先如感冒般地发烧咳嗽,然后就是胸口闷地喘不上气来,肺里的积液随之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困难,慢慢地就会出现幻觉,他们每个人临死前,都会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扯开,幻想着自己正在一片青青草原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最后完走这一生。可是,老爷子终究是年龄大了,还没有等到折离镜的到来就已经溘然长逝了,老爷子就躺在床上,走得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折离镜只是看了一眼,然就静悄悄地关上了门,不敢打扰到老爷子的“休息”时间。他想起了那和老爷子活之前说过的话,他说:“老夫这一生最为荣幸的时刻就是此刻,与你共事,与你同生共死,与月轮之光,共同拯救人间。”折离镜至今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身份的,但这也没什么,就像他现在,他自我嘲讽笑了笑,连这个瘟疫都束手无策,连手边的人都拯救不了,小小的月轮之光,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折离镜又站在了另一道门外,一动不动,静静地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推开了另一扇门。
车雁躺在地板上艰难地呼吸着,从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就早已注定了结局,这个只是为了感谢自己愿意多看他一眼的小孩子,可真是个傻子,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折离镜以为自己以后就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了,看到其他一切就听天由命吧,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他一眼,然后悄悄地提醒两句,接着就又顺手推他一把……或许这一切自己就不应该去做,或许就不至于出现在的局面。
当折离镜再一次“无情”地转身离开的时候,车雁轻轻地抓住他的手,但这已经是他全身的力气了,车雁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划了几下,最后只能无力地放下手来。
折离镜想之前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和车雁一样,肩上斜挎着一个小药箱子,跟在自己的身后,走起路来叮当叮当地响着,不管自己走到哪她都要跟到哪,自己不管在做什么她都在身边,他的眼中是病人,而她的眼中却全是他,只不过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被他弄丢了。
折离镜抹了一把脸,不够,那就再多抹几次,直到差不多了,然后他就径直到走向自己的药房里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车雁刚刚抓住他的手,其实想要告诉他的是:“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折离镜一边工作,一边嘴上喃喃地道:“我有什么好的,不也是死人一个。”来看病的病人以为他在说病情,连忙问道:“大夫,我的病怎么样个情况。”
“没事,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病,我就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他的这些话,弄得病人只是一头的雾水。
此时外面下着毛毛细雨,万天成躺在自己舒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世界,还有他那明明已经洗好,也本该干了的衣服,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起来收衣服的意愿,阳台上的衣服一直滴滴答答个不停,一直不干,万天成合上手中的书本,走到外面世界,祈求一个不会下雨的世界,看着远处的那位,可不想他和自身的衣服一样被雨淋湿,不会干,不想干,不干了,不干了,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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