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在路晨离开后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对外界都不闻不问。
更疏于关心母亲。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他心里萦绕多年未却。
想到这，凌灿眼神满是无助。
路晨握紧他的手，“没事没关系，你说，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面对。”
凌灿缓缓垂眸。
两人的手掌贴合得严丝合缝。
他逐渐敞开心扉。
“我和你说过吧，他伤害过我妈。”
……
回想那一日。
当凌灿走进家门时，便被一阵窒息的气氛所笼罩。
房内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立刻冲向声音传来的房间。
“你只要乖乖坚持画下去，就能给我们带来庞大的商业利益！”
“我不想继续了……我不是你谋取利益的工具！”
他听到了母亲的哭声，紧接着是父亲的咆哮声。
凌父嘲讽地笑了起来，“不想继续？你觉得还能停下来吗？我们注定要绑在一起，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手上。”
他的脚步变得急促。
推开门的瞬间，凌灿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他的父亲紧紧掐住母亲的脖子，用力逼迫她画画，母亲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放开她！”
凌灿的声音满腔愤怒和坚定，他毫不犹豫地冲向父亲，试图解救母亲。
房间的画架和画板散落一地。
凌灿从他手中将母亲拉到身边。
凌父转过头，眼底闪烁着愤怒和嘲讽，“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明慧一脸苍白，冒着冷汗。
手部时而还颤动。
他记忆里偶尔碰见过几次母亲在家里画室作画时，有过相似症状掉落过画笔。
那莫名熟悉的反应……
凌灿不免心生担忧。
“妈，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凌父发出一声冷笑。
“利用你的才华？”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铤而走险做这些，也是在为我们创造更好的未来而已啊！”
“为我们？”
明慧在儿子面前试图稳定情绪。
她忍着气，转而扶着凌灿。
“阿灿，这事你别插手，先出去。”
凌灿自是不肯，“妈，他刚才都已经动手那样对你了！是不是都不止这一次？！”
他愤怒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凭什么打我妈！”
凌父笑看眼前才二十出头的儿子。
“阿灿，你还太小不懂事，夫妻之间吵闹难免有磕碰，今天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不跟你计较。”
“你先出去。”
凌灿内心甚是觉得可笑。
他冲父亲直言不讳。
“你若喜欢在外面待着不愿回家，没关系，可以不回来，我完全可以当作没有你这个爸。”
“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妈！”
凌灿说完话，直接将明慧牵出房间。
他观察明慧的症状并不明显，只是显得比寻常更为不适。
可一切只是猜测，他无法笃定。
凌灿不想看母亲再忍气吞声。
“妈，你跟他离婚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明慧内心自有顾虑。
却无法将自己经受的苦楚向儿子坦白，她作为母亲，亦是不想让凌灿牵扯进来。
“那天她依旧只是找了理由和借口搪塞我。”
凌灿坦白，“明慧其实不愿让我学习色彩。”
他看向路晨，“去画室学色彩，都是我苦苦争取来的机会。”
路晨在他眼眸中透出一丝笑意。
她继续听他说着。
“可一直到那日，明慧都没有跟我说究竟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连离开也都那么决绝果断。”
……
那一场宴会。
凌父邀请商界人士在家别院举行派对。
他撞见母亲独自在房内哭泣。
而明慧眼前摆放着一幅刚刚创作完成的裸女画作。
凌灿自然看不得母亲受委屈。
但无论他如何询问，依旧无法从明慧口中寻到她遭受委屈的答案。
他便气愤地推开客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凌父正在抽着雪茄，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烟雾。
裸体女人们在墙上的画布前摆出各种姿势，凌父则手持画笔，放肆笑意地勾勒着她们的身体。
冠冕堂皇地说是艺术创作。
归根结底，借由艺术之名包装背后的阴谋和淫秽。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放荡和堕落的一面，甚至与他一向营造的正面而严肃的形象背道而驰。
凌灿的眼神避无可避。
裸体女人丝毫不忌讳，在直勾勾凝视着他，带着挑逗意味的目光令他生厌。
这背后究竟隐藏多少他不知的父亲的真实面貌和秘密？
他的眼神开始游离，试图逃离这些令人不安的画面。
感到震惊和不安，他决定阻止这一切，却被母亲阻拦。
明慧挡在他面前，语气坚决，“阿灿，你不要再闯进去了，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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