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冷沉的双眸，巍巍颤动，盯着她看了须臾。
凌灿眼中带着惊喜，语气中透出些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路晨双手再次环住他脖子，盯着他看，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带着炙热，娓娓道来，
“我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话音一落，他长臂一伸，扣住她肩头将她重重压倒在床榻上，身子随之附身而下。
路晨轻抽了一口气，他炽热的吻落了下来，连吮带啃，将她吻得浑身发热。
“唔……”
她被压在身下，被他此刻沉重的气息震慑得瑟瑟发抖，身子不自觉弓起，没想他一手环住她腰身，一手覆盖而来……
凌灿呼吸渐沉，沉重的气息和带着力量的吻从唇上转移，扫过颈窝，在她锁骨处啃咬。
她的话释放了他压制的野性，快要控制不住。
随着指尖辗转。
重重一声嘤咛。
……
不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你真的，能对她负责到底吗？
内心的顾虑响起。
男人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
“嗯？”
路晨睁开迷欲的双眸，见他正凝视着她。
薄唇微张，轻声低喘……
她探着脖子，还想要主动索吻。
不料那双臂膀用力揽过她肩头，身子随之往旁边侧躺而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凌灿……”
她试图扭动身躯，殊不知自己每动一寸，都是在火上浇油。
“Stop！”
男人急促的短语震慑她。
肩头的一只大掌加紧力度，另一只将她脑袋使劲按压进胸膛，下巴抵在她头顶。
“就这样，不许再动。”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前，感觉得到他心脏正加速起伏…..
路晨埋着脸，闻着他的味道，让自己也冷静下来。
良久。
感觉呼吸有所平缓。
她微仰起脸，面前是他性感的喉结。
凌灿视线下移，看她睫毛扇动，红唇泛着光泽，又是一股躁动袭来。
他再次用力抱紧，咬紧牙关。
“你想要我命啊。”
“……”
路晨偷笑。
她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打转。
抬眸试探，“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乖宝贝，真是要命。
凌灿稍稍松开她，盯着她眼睛，“你想要什么关系？”
她凝视他许久。
转而，眼里含着深情，
“凌灿，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说出这句话，甚至感觉到自己心在抽搐。
一股酸涩涌上。
她眼底蒙上一层雾气。
凌灿的心头紧跟着眉头一蹙。
他手掌扣紧她的脑袋，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
路晨含着惊喜，“你……”
她想要再开口询问，脑袋又被他重重按压进胸膛。
“乖，先睡觉。”
不能再聊下去。
否则他怕是真的会不顾一切，狠狠地要她，哪怕一千遍，一万遍……
甚至想要像记忆中那晚，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
路晨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只想要两个人的距离再靠近一些……
感受到臂膀收紧。
她嘴角含着笑意，闭上双眼。
窗外的月光洒进，夜色依旧滚烫。
*
清晨。
六点，鸟鸣。
天空泛着鱼肚白。
撑着太阳穴侧身躺着的男人，看着身旁还在熟睡中的人影，唇角不自觉扬起。
这些年来，他靠药物和酒精入睡，通过画画释放内心压抑的所有情绪。
每天睁开眼，世界非黑即白。
可今天截然不同。
他从未觉得睡醒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睁开眼便看见她，看见她穿着淡蓝色的睡裙，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
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他贪恋得不愿起身，只想一直这样盯着她，待她醒来。
可是若不早点离开她房间，被她母亲撞见，怕是又更惹其不悦……
那天从海岸抱她回来，在门口撞见她一家三人，刚将她放回床上，晨曦二话不说便当着他面，拿起手机删掉二人通话记录。
就是不想让他和路晨有过多来往。
她母亲所担忧的一切，无非是他能否照顾得好她……
可显然，以他现在的病况……
凌灿看着她熟睡的面庞，眼底盛满愁绪。
他将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提了提，起身下床，拧灭一夜未关的台灯，开门离开她房间。
门刚关上，便看到路晨奶奶朝他走来。
凌灿下意识回避视线。
但是…..
他对奶奶，似乎没有那般强烈的抗拒和不安感。
奶奶弓着身子，迈着碎步前来。
“孩子，奶奶煮了粥，来喝些？”
凌灿视线闪躲，“谢谢奶奶，我不饿。”
奶奶伸手拍拍他手臂，语气慈祥。
“没事的孩子，没事的。”
凌灿眼球下意识在轻颤，视线想要看向她，心里却还是有一些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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