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星期，一群说是什么视频平台的人找上门来，想租用民宿取景拍摄。”
“噢，还说要拍一个关注特殊群体的艺术短片，邀请奶奶作为拍摄对象参加，这要是真上电视，那事情还不小呢，想着等你回来帮看看。”
“什么平台？还冲着奶奶来的？他们怎么知道奶奶情况？”
路晨听着感觉不太靠谱，连忙放下手中的大虾，揪着细节问。
“他们说是专门找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做过背调才来的。”
路彬也感觉此事不简单，紧张提醒一嘴，“手机不是留了他们微信嘛，你找出来给晨晨看看。”
“噢是，看看啊......\"晨曦连忙擦擦手。
随后翻开手机，递到闺女面前，“呐，你看看他们发来的资料名片，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啊？”
路晨取了纸巾擦干净手，接过手机看。
噢？
资料介绍竟然是国内知名的短视频平台—“某条”。
“这平台我倒是知道。”路晨说着，继续翻看查证。
一顿翻查，没看出有什么刻意造假的可能，但一时也下不了什么确切决定。
“如果只是租用取景这倒没问题，商业拍摄有曝光度，民宿还能顺便做一波宣传。”
“要找奶奶拍摄的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后续说法吧，否则放着别理会就行。”
见闺女递回手机，晨曦接过放在一旁，
“噢那是，民宿拍摄都是小事，平常也老有商拍找上门来。”
这会儿，奶奶突然也插话进来，
“谁要拍我？拍我要跟我说，不然我就报警。”
三人顿时被奶奶的话，逗笑成一团。
“行，先不聊这些，吃饭吃饭~妈，你再吃点这个！”晨曦笑着夹上几道菜。
路彬偷偷给闺女使眼色，“晨晨，待会吃完，到沙滩放烟花去！”
“没问题！”
南端海岛这一边的除夕夜，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
A市，一座独栋别墅内。
敞亮着灯光的开放式客厅，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沉浸式打游戏。
另一个男人，在关灯的书房开着投影仪投屏，还在开着一场跨国会议。
“无论如何，这是一场灵活的实验性项目，我的画廊会持续性去做。”
“未来的艺术项目充满挑战，LING，你的想法我非常佩服，这正是当下的艺术市场需要的，所以这是我愿意资助画廊的关键因素。”
“David，恭喜，你的眼光足够敏锐。”
“哈哈哈，倒是说说究竟什么让你加速推进这个构思？我真的非常好奇！”
“改天等你回国说吧。”
“OK，那记得，你要履行达成合作的约定，无条件参与这次基金会主办的公益展项。”
“没问题。”
凌灿挂断通话和投屏，靠在桌边仰头闭目休憩。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走出书房径直来到客厅。
“干！怎么人都跑光了？”
全晟从沙发上弹起，甩手丢掉手机。
见凌灿出来，顺手扔去一罐啤酒，“没见过大除夕夜还开会的，赶紧，干了。”
凌灿接过啤酒，没开，反倒调侃他，“你不是要搞烟花哄女人吗？”
“还没到点呢，哄女人也得算准时机啊。”
“……要不你换个地方待吧？”
全晟满脸狐惑看着他，“兄弟，你没事吧？”
“……”凌灿一言不发。
好端端的，竟然赶他走？
见他这般异常，全晟更是忍不住左顾右盼。
“难道，你家里藏人了？”
话音刚落，一瓶啤酒狠狠地砸回他身上，全晟手忙脚乱地接过。
“啊行行行，你自己待着吧，大过年的兄弟我看你一个人多寂寞，不要我陪就算了！”
搞不懂他怎么了，全晟从沙发上起身。
想着这兄弟平日自己待着，无非就是画画，喝酒，大过年的整这些多没意思啊。
走之前，全晟还是贱兮兮地叮嘱他一句，“别老闷在地下室搞创作，想我了可以给我电话啊！”
“……快滚。”
凌灿抛去一记白眼，无情推他出去，关门反锁。
周围彻底清静了。
热闹的节日他一向没什么参与感，这些年来按理应该习惯的。
毕竟他眼中不再分得清那些姹紫嫣红，单从视觉上，就勾不起兴奋度，内心谈何热闹。
只是这次，心底的空荡尤为突出。
凌灿取过常用的酒具，依旧是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竟也食之无味。
罢了，他选择倚座在沙发上。
紧闭双眼，感觉脑海里一直有声音在回响。
有个人重复唤着他的名字。
一遍一遍。
“凌灿！”
听着那个声音，空荡的感觉似乎能被填得满一些。
随着声音越来越密集在耳边回响……
—“凌灿，你故意的！”
—“凌灿，你耍赖皮！
—“凌灿，你跟踪我！”
—“凌灿，你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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