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希望可以治愈……”
应栩栩趴在床上，虚弱无力的问道，任由冷汗顺着脸颊滑过，浸透衣裳。
“百分之十的可能性会治愈。”医生激动开口：“栩栩，我知道百分之十的几率听起来很低，可对我们来说……终于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要知道这么多年，她们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无法抑制癌细胞扩散。
每天都在治疗，可还是无法抱枕离死亡远一些。
可现在有希望了……
听见医生的话，应栩栩却高兴不起来，嘴角勾出一抹嘲讽般的笑容，轻声问道：“百分之十！也就意味着，那些药可能也没用，我就算吃了它，最后也还是会死，对么？”
所以，她如果打掉孩子接受治疗，相当于一场豪赌。
赢了，她能活下去，以后还能有其他宝宝。
可赌输了……
她会死，宝宝也没了，裴衍一无所有！
代价太大了
听不出应栩栩的激动，医生握着电话的手骤然收紧，眼底迸发出冷意：“有希望了，你不高兴？”
她跟裴衍在一起这么久，将自己的病情告诉那个该死的男人了吗？
应栩栩刚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应栩栩脸色大变。
“我晚点联系你！”
说完，便将手机直接挂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靠在床头，目光温柔的盯着门口。
房门打开，裴衍喘息着，拎着温热的粥出现在她眼前。
因为怕冷掉，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看见裴衍满脸冷汗的样子，应栩栩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却没有询问。
裴衍拉过椅子坐下，将盖住打开，一勺一勺的往应栩栩嘴里喂粥。
粥，很暖。
薄欢觉得整个冰凉的身子，都因为这碗粥变得有了暖意。
看见裴衍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样子，应栩栩双眸黯淡无光，将眼底与心里的悲伤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她想，这场豪赌她输不起，还是不赌了。
沉默几秒，应栩栩主动开了头：“我希望生个儿子！”
闻言，裴衍眉头一皱，不悦开口：“为什么？我不要儿子，要小公主！”
生儿子干嘛，他想要个跟栩栩一模一样的宝贝。
“儿子会很坚强，以后能替你分担。”
若是女儿，长得可能会很像她……
到时候每天面对一张跟她如此想象的面容，她怕他会受不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裴衍将碗放在旁边，气急败坏的拿过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应栩栩擦拭嘴角，“别乱说，这里面一定是女儿。”
孩子现在还小，应栩栩不想跟他争论这些，只好转移话题。
“欢欢醒了没？”
“嗯。”说完，裴衍站起身，蹲在病床旁，将应栩栩的鞋拿起来，主动替她穿鞋。
应栩栩没拒绝，主要是疼痛慢慢褪去，她真的浑身无力。
穿上鞋，裴衍又替她披了件厚厚的羊毛大衣，才将她搂紧在怀里，往隔壁病房走去。
——
病房的门开着，医生刚给薄欢输完营养液出来。
应栩栩抬眸往里看去，看到薄欢半靠在床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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