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姜可意开口说签不了独家供货的契约，秦掌柜有点急了。
府城那边的反响如此之好，证明这绢花根本就不愁卖。
而且他可不是只想把这绢花卖到府城就算了，还有省城，甚至还有京城呢。
灵绣阁看着是不打眼，但可不止县里这一家铺子。
可要是这绢花被别人抢走了，那他这般盘算就落空了。
他又追问了一句：“难不成姜姑娘和别家谈好了。”
姜可意摇了摇头。
“秦掌柜此前对我有诸多照顾，我不是那等不知好恶的人。”
好话先说在前面。
“我就坦白说吧，要签这契约的话，不是商量价格的问题。”
听姜可意的意思暂时还没有其他家签约，这样的话就还有商量的余地：“那是？”
“秦掌柜，不签这契约，价格相差不大的话，我自然是优先供给灵绣阁的，但是差太多的话，那就是价高者得了。”
姜可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但一旦签了的话，明摆着我吃亏啊。秦掌柜，我敬您，但您也莫当我是三岁小孩。”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不过秦掌柜倒是没生气，生意场上讨价还价本来就是正常的，而且每个人立场利益都是不同的。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姜姑娘是个有主意的。
“那姜姑娘想如何呢？”
姜可意从容不迫地说道：“我要分成，如果签独家契约的话，我要分成，而不是按一朵一朵的价格算了。”
秦掌柜完全没料到姜可意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到底还是小瞧这个姑娘了。
他故意把自己的位置摆低：“姜姑娘，我就是给东家打工的。小事上我能拿点主意，但分成这事的话，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可不能这般为难我啊。”
“您这是同我说笑呢吧。既如此，那秦掌柜和能拿主意的人商量好了，我们再谈吧。”
秦掌柜唉声叹气地说道：“这让我和东家怎么说啊？”
姜可意完全没接他的招：“您就实话实说呗。”
“这样，我应承您，在咱们没把这个分成谈好之前，我不会给其他家供货，也不会和其他家签契约的。”
姜可意不想把事情做绝，虽然秦掌柜很精明，但总体而言，秦掌柜是厚道人。
虽没有一家一家的去打探价格，但姜可意知道秦掌柜给她的价格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了。
而且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和不同的铺子打交道，但她也要让秦掌柜知道，她不是个软包子，想咋捏就咋捏。
“不过，这事也不能一直拖着。我给您半个月的时间，您和东家商量商量。”
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油盐不进又事事周全的样子，秦掌柜反而从心底里佩服起她了。
年纪小，但真是老道啊。
他知道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就回道：“好，那请姜姑娘等我回话。”
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他赶紧问道：“冒昧问一句，不知道姑娘家住哪里？老朽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咱们这生意常来常往的，知道地方了，以后但凡有个事，也方便找姑娘。”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姜可意直接就回道：“我家里住在灵山村，在村西的位置。”
秦掌柜把伙计称好的银子递给了姜可意：“好，老朽记下了。”
姜可意接过后，福身道了谢：“您也别一直姜姑娘、姜姑娘的叫我，我姓姜名可意。”
“嗯，这个我记得呢！”
之前大姑娘来那次，姜姑娘报过名字，不过当时没想到有后来这么多的来往。
姜可意，这名字起得好，是个可人心意的小姑娘啊。
秦掌柜到底是做生意的老人，刚被姜可意拒绝了，但面上丝毫不显。这会又和她谈笑风生了：“那老朽以后就叫你意姐儿，把你当自家闺女般看待了。”
“您抬举我了，我也就厚颜称您一句秦叔。”
“哈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秦掌柜笑得都合不拢嘴，“对了，意姐儿。还有一事。”
还有事啊？
这......
姜可意头皮都有点发麻了，和人精打交道，真的是太费脑子了，得精神高度集中。
“若是可以的话，秦叔希望你再多做些绢花。”
今天这二百朵绢花，听起来不少了，但是府城那边的需求量肯定比县里大的多。
以后的话，量会更大，就是不知道姜可意这边能不能供得上。
姜可意没有一口应承，而是问道：“秦叔这边的话，一个月需要多少。”
“一个月，暂时先要五百朵。意姐儿，你看如何？”
五百朵，以她、叶氏、姜芳，外加一个小可舒，这根本是做不出来的，看来要招工了。
不过一个月五百朵的话，除开成本和人工，还是相当有赚头的。
如果再签了契约，分成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秦掌柜这边要是和东家能商量好，愿意和她签契约，不看轻欺瞒她的话。
证明这家是可以深度合作的，那她最初那个打算也就可以提上议程了。
当然这是后话，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我先试试吧。”
姜可意没把话一口说死，就算招女工做绢花，也不是说跟切大白菜一样，没啥技术含量，得仔细挑人呢！
“好，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这边和东家先商量，有了消息，我让伙计传话给你。”
反正知道住哪了，就方便太多了。
姜可意点了点头，因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就先和秦掌柜告辞了。
等她到了李继的肉摊时，姜安等人已经到那了。
一见到她，胡氏就坐不住了，忙拉着她的手说：“阿意，原来抢咱们生意的那对不要脸的蒋家母子，就住在这庆阳巷里。”
二婶这是包打听吗？这么一会功夫就把人家住在哪里摸清楚了？
“这对母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专干缺德事。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啊，让他俩人把咱们给盯上了。不知道后面他们还会使什么阴招损招呢？这如何是好啊？”
“二婶，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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