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笙把自己做设计的画图本拿了过来，翻开其中一页摆在方芸面前。
“这是我给你设计的婚纱，你看看喜不喜欢？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我再修改。”
“对了，你定好日子了吗？我看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方芸刚看到本子上的婚纱草图，就移不开视线了，眸中充满了惊喜。
“天啊，这也太好看了吧？？这大裙摆我可太喜欢了！还有这袖子，这头纱，南笙姐，你太厉害了！”
其实蒋南笙设计的这件婚纱并不算特别惊艳，用现代的眼光来看的话。
但这还是80年代，人们的思想和审美都还没有那么开放。
所以蒋南笙只要稍微添加一些现代元素，就很时尚了。
何况方芸这么出挑的外表，披块麻布都好看。
蒋南笙忍着笑，看着眼前兴奋的小妮子。
“这么说，设计稿是通过了？不需要修改调整？”
方芸捧着本子，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不用改！这就很完美了，特别好！”
“我们上个月去沪城演出，逛街的时候也看到过有卖婚纱的，但都没有你设计的这件洋气！”
提起这个，方芸就抓住蒋南笙的手。
“南笙姐，除了婚纱，你再帮我做一套中式的旗袍吧！我看你墙上那些照片，真是太漂亮了！”
“反正结婚那天，我先像国外那样，穿着婚纱进场，行了礼再去换旗袍出来敬酒。我妈说了，一辈子就一次，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方芸是家里的独生女，家庭条件又好，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预算的问题。
怎么高兴怎么来。
蒋南笙故意逗她，“那你们家莫北呢？他没意见？”
方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提了，那木头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审美！”
“他原本还打算穿着军装行礼呢，我说快打住吧，平时还没穿够啊？？结婚还不能穿自己的衣服，留下美好的记忆吗？”
蒋南笙哈哈大笑。
“你们家一看就是你说了算，莫北看着冷冰冰的，看你的眼神可是温柔得很。你这小妮子，也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别老欺负人家。”
提到心上人，方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绯红。
她撇了撇嘴，说：“谁欺负他了？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蒋南笙调侃道：“得了吧，莫北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部队里冉冉升起的新星，在你面前听话得像小猫咪似的。”
方芸娇嗔道：“哎呀，南笙姐，你就别笑我了！”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蒋南笙就给方芸量尺寸了，设计婚礼要用的旗袍还需要时间。
婚纱的材料倒是这两天就可以让羊城那边发过来了，不然有个什么意外，耽搁了就不好了。
方芸一边抬起胳膊配合蒋南笙，一边说：“南笙姐，我还有两个好姐妹，过几个月也要结婚了。”
“她们也是打算借着我的婚礼，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我估计呀，参加婚礼的人肯定会有不少识货的，到时你就等着接订单吧！”
蒋南笙一听，不禁喜上眉梢。
“真的？！那太好了！芸芸，你这可是给姐帮了大忙啊！回头你的朋友来，姐也给她们优惠！”
方芸摆摆手。
“别呀！南笙姐，你就把我们当成普通顾客就行了，去哪儿不是做衣服？就是看你做得好，又够新潮，才来找你的。”
“你的手艺和衣服就值高价，别动不动优惠，搞得好像不值钱似的。万一有谁脸皮厚的，以后岂不是每次都让你优惠？？”
其中的道理，蒋南笙又怎么会不明白？
她之所以主动提出要优惠，一来是给方芸面子，二来也是聊表心意。
但方芸自己都这么说了，蒋南笙自然就不会再坚持下去。
做生意一旦开了个头优惠，以后要想按照正常价格收费，就很难了。
方芸的婚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才举办，刚好在元旦那天。
蒋南笙可以慢慢做设计，再看看要不要另外订布料。
让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别的顾客找上门来了。
“你好，我想来了解一下定制服装。”一个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黄秀玲连忙热情地把人请进门，“你好你好！快请进吧！”
那姑娘一进门，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看到墙上的照片，她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照片里的这栋房子是我家！你们去拍照那天，我也在，没想到拍得这么好啊！”
蒋南笙和黄秀玲面面相觑，合着是那天的围观群众？？
蒋南笙客气地打招呼：“你好！你是特地找来的吗？”
那姑娘猛点头，“对啊！我下个月就满18岁了，正想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呢！”
“我看你们做的旗袍挺好的，还有其他衣服吗？我想换几套拍。”
蒋南笙使了个眼色，黄秀玲就把那本服装图册拿了过来。
厚厚的一本相册，虽然只有1/4放了照片，但相信很快就会填满。
幸好之前给方芸她们那些文工团的小姑娘做过不少衣服，这些姑娘们平时也喜欢拍照。
方芸知道蒋南笙要做产品图册，二话不说，回去就把大家的照片全都集齐了。
这不，产品图册不只有正儿八经的摆拍广告宣传照，也有上身后的生活照。
对于新顾客来说，生活照更有说服力。
那姑娘看了半天，却犯难了，“好看的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选啊！”
蒋南笙和黄秀玲被这份真诚逗乐了。
“18岁是迈向成人的一个门槛，我觉得除了旗袍这种有特色的服装，你也可以选两套和年龄相符的。”
“这样即使拍完照，日常穿出门也不会太显眼。当然了，穿什么衣服是个人自由，只要你喜欢，每天穿旗袍也是可以的。”
蒋南笙如实相告，并没有因为旗袍收费高，而一个劲儿地怂恿顾客全都做旗袍。
黄秀玲却有点担心。
“妹妹，我们这儿是定制的时装，包含设计的费用在内，所以收费会比外面的裁缝店贵。”
那姑娘还在翻相册，满不在乎地说：“没问题，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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