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盛的话，让赵静静多少有点诧异。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乔家人忌惮跟官府打交道，一定是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原因。
一旦她不能妥善的解决这件事情，可能连乔家人也会被牵连。
不过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按照以往的知识经验，这一天迟早都会来。
就算没有张大户跟她为难，也会有别的什么大户。
要想鹤立鸡群赚到大钱，就难免跟别人起冲突。
但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情，往后，这越丰县的餐饮业可都是她的天下。
之后她还可以跟方夜把火锅店开遍整个大凉，到时候，只要她从中抽取部分利润，便可富甲天下。
这么好的生意，如今又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合作人，她必须要为之拼一把。
再说，这场仗也不一定就是她输。
认真地想了一下，赵静静还是决定去县城跟张家当面对上。
乔木盛也拗不过她，只好骑马带着她回到县城。
越丰县衙门里的外面早就挤满了人，都在议论着张家和方家由来已久的战争。
赵静静进去的时候，围观百姓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到了吗，就是这个小娘子做出来的那种香干？”
“应该是，黑脸，人长的不错，可不就是！”
“真没想到，张大户说这小娘子身有恶疾，会传染黑脸病，居然是真的？”
“黑脸是真的能不能传染就两说，我吃了这么久的豆干，也没有见脸黑！”
“可不是，我看你不但脸没黑，还白了呢！”
“可惜了，这小娘子若不是个黑脸，不知得美成啥样？”
“……”
默默听着众人的议论，赵静静心里也大概有了把握。
这张大户斗不过方家，就把矛头指向了她。
所有的指控综合起来就只有一条，秀水岸是个诅咒之地，不但让人短命，还会出她这种黑脸病。
果然，公堂之上，越丰县令的疑问都集中在这两点上！
“赵静静，本官问你，你明知身处诅咒之地，身染黑脸病，还故意和方家合作，意图将这种疾病散布到越丰县城，是也不是！？”
这个问题傻子听了都会回答说不是，可赵静静却不打算这样说。
她已经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盘算清楚了，如何应对也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说辞。
只是诅咒之地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口说无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权，她若是想让县令按着她的解释走，就必须让利益跟他挂钩才有效果。
想到此，她口齿清楚地答了一个字。
“是。”
她这话一出，堂上堂下全都惊呆了。
短暂的震惊后，站在外面听堂的百姓都叫了起来。
“她说她是故意的！那岂不是我们的脸也要变黑了？”
“黑脸算什么？我们怕是活不过四十岁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这么害我们！”
“请县令大人惩罚这个女人，为我们讨回公道！”
“.……”
人群乱做一团，有些百姓还试图冲到堂上来，但被衙役给控制住了。
同赵静静一起接受询问的方夜和张大户也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方夜趁着杂乱，赶紧跟赵静静“沟通”了一下。
“乔小娘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可不要乱说啊。这白县令跟我是多年相识了，他虽然不会偏袒我，但也绝不会胡乱断案的，你只要说实话就行了。”
张大户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就开始得意了。
他嘴唇上的两片小胡子得意的翘着，一双奸猾的小眼睛就差眯成缝了。
“黑脸小娘子，你这么识相，我很满意。可惜啊，你就是醒悟的太晚了，要是你一开始选择和我张家合作…嘿嘿嘿…”
看到这种丑脸赵静静就想吐。
她嫌弃地哼了一声，“你放心，就是重新选一次，我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合作！”
张大户气的牙痒痒，想骂人被白县令及时制止了。
他也很好奇。
这个黑脸小娘子看着是个精明人，为何都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呢？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方夜。
他在此做了十五年县令了，眼看就要六十了，因为政绩平平，一直都得不到升迁。
县令的俸禄微薄，他又是个胆子小的，怕杀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捞钱。
但既然当了官，开销就难免大了些。
正房夫人要管钱，几个儿子吃喝嫖赌也要钱，几方小妾打扮漂亮也要钱。
刚开始的那一年，他都快被钱逼疯了。
本想着张大户是个善于钻营的，会给他点好处，但没有想到，这家伙仗着他大哥是陈王手底下的人，居然把他这个县令不放在眼里，还背地里说他是破落户。
还是方夜为人厚道。
第一年就送来了5万两银子，不但让他处理了前县令挖下的一堆坑，手里还落下了不少。
往后的每一年，方夜都会送银子来，逢年过节又另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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