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堏送走云哲他们后，又回到了学校。
“校长，您现在有时间吗？”
校长正在清点记录卫生巾和书籍，抬头见是方堏立刻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你帮我数，我来记录。”
方堏小学也是在这个学校读的，校长算得上是她的启蒙老师。
也是因为校长发现了她格外聪明，每次周末都不求回报给她加课，又几次到家里跟爸妈沟通希望他们一定要坚持供她读书，她才会有今天。
对方堏来说，校长是她的学业启蒙的老师，也是她生活和认知上的老师。
她一直很敬爱他。
听到校长的话，方堏点点头走进办公室，自然又熟稔地接过他手中的记录表看了眼，接着蹲下来开始数。
“校长，您觉得我来给她们上卫生课怎么样？”数完一箱后方堏道。
校长拿着笔记录，头也没抬笑道：“你不光是想上卫生课吧？”
方堏手一顿，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她道：“我确实不光想给她们上卫生课，还想给她们讲讲外面的世界。”
校长点头，“想法是好的，说说吧，你准备讲什么内容？”
方堏没急着回答，边数边在心里思忖，数完一箱，她也想好了。
她看向两鬓雪白的校长，“我想给她们讲大学生活，给她们讲在城市里工作的生活，让她们看到另一种活法，无关学历和出身。”
外面的世界里，女生并不是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结婚生孩子，不是比男生差，也不是只能靠家里的“顶梁柱”生活。
他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以选择工作，选择结不结婚，无论学历高低，家里有钱还是没钱。
外面的世界即使农村的孩子，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
所以，她们一定要努力啊，努力飞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选择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
校长静静听着，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欣慰，“方方，你长大了。”
不是一味的告诉孩子一定要走出大山，而是告诉她们，只有走出大山，才能有更多选择的可能。
“我相信，有你在，这一辈的孩子，一定会不一样。”
方堏摇头，“校长叔，她们不一样不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因为云小姐。”
——
看完云哲发来的捐赠圆满完成的消息，云灿关掉手机，专心听着台上人讲话。
两分钟后，她重新拿出手机，觉得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这是北城大学的校庆日，邀请了不少校友到校并发表演讲。
校友之一的言确此时就在台上。
“哇，言确学长好帅啊！”
“跟他比起来，我们学校那些系草校草简直不够看。”
拿手机的云灿手一顿，接着默默点头，确实很帅，是她见过最帅的了。
“诶不对啊，我们学校什么时候评选了系草校草了，我怎么不知道？”
“哦，我自己评的。”
“......”
云灿：......
对比已经大二，除了自己寝室的，认识的人就不超过二十个的云灿，这位女生属实是厉害了。
“唉，可惜帅哥一半都是有主的，更何况这个帅哥不仅帅，还聪明有钱。”女生叹气。
“你怎么知道他有主。”同伴挤眉弄眼撺掇道，“万一没有呢？”
女生翻了个白眼，“你可打住，就算人家没主跟我也没关系，我不至于没那点AC数。”
“哪有啊，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呀呀呀，你太肉麻啦。”
两人小声笑闹着，坐在旁边的云灿也勾起嘴角。
台上的男声停下，在掌声中走下演讲台，然后自若又引人注目地穿过走道，停在云灿座位旁，蹲下。
“无聊了吗？”
云灿按灭手机，摇头，“手机挺好玩的。”
言确哑然失笑，轻声道：“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结束，要不要先走？”
“你能先走？”云灿惊讶。
“可以，我跟校长讲一声就好。”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云灿愣了愣，勾着他的手指笑道：“还是别了，我可不想众人瞩目。”
“好。”言确知道她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也不会再傻到以为她说的是反话，“那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告诉我，我们就离开。”
“好。”
确认云灿没问题后，言确起身走回前排，淡定坐下，仿佛没有察觉到四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两秒安静后，礼堂内响起隐隐约约的抽气声。
“我靠，什么情况，言确学长为什么跟那个女生说话？”
“这不很明显嘛，两人认识啊，而且关系不浅。”
“什么不浅，明显是很深，我都看到他们两人勾手指了呜呜呜......”
“你是你呜什么啊，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呜呜呜我刚把言确学长立为我的新男神，这就是幻想破灭了，我还不能哭吗？”
“要是他们两个一起来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偏偏言确学长一个人来的呜呜呜——”
她身边的人：“......”理解不了一点。
周围的窃窃私语并没有传进云灿的耳朵，因为她早在言确走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点，已经拿出耳机戴上。
所以此刻无比淡定。
而她身边的两个女生跟她正相反。
两人僵硬的坐在位置上，目光看着演讲台，但注意力完全不再那上面，“宝啊，你告诉我刚才我听到的看到的是假的。”
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宝啊，咱们不能自欺欺人。”
“......你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之前说的话。”
“应该......听到了吧。”毕竟就坐在旁边。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住口，两秒后，闭上眼。
“我想换个星球生活。”
还好，演讲很快就结束了，比言确预计的二十分钟还快了五分钟。
两人如释重负。
女生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恢复了之前八卦的模样，“说实话，我觉得言确学长赚了。”
回想到身边女生的样子，同伴也点了点头，“要是我是男的就好了......”
离开的云灿不知道两人对话，她现在正在纠结寒假的旅游地点。
“想好了吗，是去海岛还是雪原，或者都去？”言确牵着她的手低头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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