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银玄给花馥栀讲了他在问心楼里参加的试炼,讲了他作为“云时”的经历。
“断手断脚还毁容?”花馥栀听得诧异,“你被折磨得这么惨吗?”
“是啊是啊。”司银玄连连点头,朝她靠近了些,跟她胳膊挨着胳膊,盯着她眼睛认真地问,“尊者心疼我了吗?”
“心疼什么?一个幻境而已,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花馥栀轻轻笑着,又催他继续讲。
司银玄眸光闪了闪,压下心里的失望,接着讲述完了“云时”的一生。
“这个试炼还有点意思!造就从生到死的一场入世幻境,如果心智不够坚定,肯定会迷失自我。”花馥栀听完点点头,认真点评。
她又看向司银玄,眼中划过一抹赞赏:“没想到你道心还挺稳的,不错不错!”
司银玄淡淡一笑:“七十多年岁月悠长,其实我也有很多次产生过怀疑。但幸好……”
他刻意将话断在此处,引得花馥栀发问:“幸好什么?”
司银玄朝她凑近了些,温柔的目光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
花馥栀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眼底有着她分辨不了的情绪。
她刚想问问司银玄在看什么,就听他笑着说道:“幸好我一直记得你呀,尊者。”
心间不可遏制地漫上一层欣喜,花馥栀望着眼前这张已经褪去青涩和稚嫩的面容,眼中荡开笑意:“算你有良心!”
司银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玉笛,冲她扬了扬唇角:“我在试炼中还学了点小玩意儿,尊者,赏个脸,让我给你吹个曲儿如何?”
“嗯,可以!”花馥栀十分配合,单手支着下巴,轻敛眸子,摆出听曲的架势,“吹得好本座重重有赏!”
司银玄看着她粲然一笑,横笛于唇边,修长的指节在墨笛上游移,悠扬婉转的笛音便在山洞中响起。
曲调缠绵悱恻,凄哀伤怀,花馥栀不通音律,却莫名从中听出了思念之意。
她抬眼朝那吹奏的青年望去,正好迎上司银玄专注望向她的目光。
那目光深邃沉寂,眼底像是压抑着什么,但细看又只有温软的笑意。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缠,直到一曲终了,花馥栀笑了声,赞了一句:“吹得不错!”
而后她从怀中拿出匿影玉佩,心念一动,从中拿出一个储物戒,随手扔给了他:“看看。”
司银玄接过,像模像样地双手举过头顶,一本正经念道:“多谢妖尊赏赐!”
花馥栀被他逗得扑哧一笑,眉目流转间,眼角恣意顾盼,让本就明艳动人的面容更显得绝色无双。
司银玄见她如此,有刹那失神,心间蓦地浮现出一句诗——倾城巧笑如花面。
“不看看本座赏你的是什么吗?”花馥栀见他呆愣,催了一句。
司银玄稳住心神,说道:“这就看。”
灵力探入储物戒,在看清里面堆满的灵石、灵玉和灵晶后,司银玄满心诧异:“尊者,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问完又猛地想起刚进无极宗时,花馥栀曾向他传音,说自己“在赚钱”,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花馥栀也不瞒他:“你进了问心楼后,我朝三角枫林走,途径思涯城,正好听到他们说思涯苑要拍卖玄凤翎羽。
“万花妖域的东护法就是一只玄凤,我就进了思涯苑,打算等别人把东西买下来后再去抢劫。
“后来反正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小姐。我拿到了玄凤翎羽,还赚了一笔钱,然后就来三角枫林了。”
司银玄手指无意识捻着她的衣袖,眸中笑意深深:“这么多钱全给我了,尊者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花馥栀听得好笑,“我又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一开始就想着要给你的。”
“尊者……”司银玄闻言一怔,只感觉自己一颗心又要化成了一汪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妖怪?
还偏偏被他遇到了,何其有幸……
“行了,别感动了。”花馥栀看出他神色动容,勾了勾唇角,“你还没跟我把你的经历讲完呢,继续说。”
司银玄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悸动:“遵命,司栀栀大王!”
他又讲述了自己进入无极宗,成为俗缘弟子,住进冲幽山,结识蔺槐序,学会引气入体……
所有事情,桩桩件件,他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等讲到在望天崖成功筑基时,司银玄神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尊者,我感应到我体内那根针了,也接受了那个秘境的主人给的传承。”
“是什么?”花馥栀收起先前的一身散漫,坐直了身子。
“是一些高阶法术、阵法和丹药之术,其中就包括溯洄法阵。”司银玄看着她,语气十分笃定,“尊者,你和无极宗之间,必定有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渊源。”
“溯洄法阵是无极宗的法术?”花馥栀一脸不可思议,“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司银玄认真解释道:“因为溯洄法阵已经失传多年了,现在仙界除了你,没有人会。而且这个法术只能靠传承,学是学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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