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从光亮的盆里抬头看向女人：“我还要吃。”
女人刚想说什么就被男人打断。
“愣着干什么？小丫还想吃，你还不给她盛。”
女人唯唯诺诺地端着盆走了。
男人故作慈爱的看着小丫：“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小丫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小丫毫无回应，只顾着去舔刚刚小雪还没有喝完的肉汤。
男人很满意小丫。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小丫更适合去当那个东西呢？
晚上，小丫被允许睡在屋内，睡在小雪之前的床上。
除了吃饭其它时候一直沉默的小丫破天荒地开口问道：“小雪呢？”
“小雪现在住好地方去了，小丫想去的话就好好吃饭，等长得白白胖胖的能去更好的地方呢。”
老太太摸了摸被洗干净的小丫。
平日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丫洗干净了也挺好看的，是个美人胚子。
到时候卖出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小丫穿着平日从未穿过的柔软内衫躺在柔软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慢慢睡着。
夜晚，一阵阵凄厉的哭声响起。
小丫缓缓睁眼坐了起来。
本来睡在自己旁边的老太太早已没有了踪影。
小丫下床穿好鞋子推开半沿着的门，根据声音来到声音发出来的地方，那是地窖，丰收年的时候都用来存放红薯。
只不过现在灾荒，里面怕是一粒米也没了。
家里的粮食珍贵，平日都是锁柜子里放男人床旁边守着。
顺着地窖，小丫走了进去。
阴暗，潮湿，逼仄。
走到内门，就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小丫并没有因为这个血腥的场面而感到害怕，神情冷静极了。
“十斤谷子，一斤怎么样？就一斤？”
“那小孩身上才多少肉啊？你就拿区区十斤陈谷，你忽悠谁呢？”
“不是，这十斤是我们全家最后的口粮了，我儿子还等着这肉呢？半斤怎么样？半斤也可以。”
“滚滚滚，人家陈老爷子可是花了一百斤新谷，五十斤玉米换的三斤肉，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那我把我婆娘借给你怎么样？她老会生娃了，说不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你都有十三个女儿了，再不努努力恐怕得断香火了。”
“你什么意思？”
“别生气嘛，考虑考虑怎么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这才妥协：“行行行，只能给你三两，这长生肉难得，要不是想要儿子，你想都别想碰这个一点。”
十字架上绑着的正是过好日子的小雪。
小丫看着已经快只剩骨头的小雪默默的回去了。
小雪本来无神的目光缓缓落在地窖门口，刚好看到小丫离去的背影。
小丫刚刚躺床上，他们就回来了。
“早知道让她多长长了，这点肉都不够分的。”
“哎呀，这不是还有小丫吗？我们家现在粮食可是够够的了，儿媳妇你再努努力，多生几个长生肉才好。”
女人懦弱地笑了笑，将被血染红的手往后面藏了藏：“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老太太回到房间，捧着小丫的脑袋往上面亲了亲：“我的招财树啊，快快长肉吧，哈哈哈。”
看完这一幕的伊鲤只觉得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啃自己。
她太饿了。
她感受得到，自己的胃已经饿得开始吃自己了。
伊鲤咽了咽口水，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日，小丫继续吃着。
桌子上的食物竟然变得丰盛起来。
猪鸭鹅肉都被端在桌上，和以往一样，他们都只吃野菜喝水稀饭。
这些都是小丫的。
伊鲤忽然明白了那首丢手绢的歌谣在唱什么了。
小丫毫不客气地开始吃起来。
女人看了眼丰盛的肉菜，这些可是连过年都没有都待遇，不眼馋是假的。
不过是偷看了一眼，一个拐杖就狠狠地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看什么看？是不是嘴贱想吃！你个赔钱货赚不了粮食还想要我心肝的吃的！看我不打死你！这几天你给我滚去狗窝睡！”
女人脸色苍白，佝偻着腰唯唯诺诺地离开了餐桌。
男人对此充耳不闻，继续吃着这些食物。
小丫像根本不知道饱一样将所有肉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老太太看了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好啊，能吃上福能吃是福啊！喜欢吃就多吃点！今晚再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就这样，小丫狂吃三天。
老太太兴奋地让男人来称称小丫有多重。
在看到体重的一瞬间，老太太发出尖锐的质疑：“一点也没有涨也就算了！她竟然还瘦了三斤！我的三十斤粮食啊！”
男人脸色也有些难看：“怎么一点也没有涨？”
“加！给她再加！一天五顿！我就不相信她还不长肉！”
老太太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墨汁了。
她看着面前毫不长肉的小丫，肺都要气炸了。
油腻重口的饭菜不要命的喂她了十天，她的体重这才缓缓涨了半斤，急得老太太发抖，男人脸色也难看极了。
他们都在怀疑小丫是不是根本没有吃，但是不可能啊，他们都是盯着小丫把那些肉给吃完的。
夜晚，男人抱着换来的女人造孩子。
就在男人兴致勃勃时，看到门口的一瞬间立即瞎萎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在这里！”
男人怒吼声惊醒了熟睡的老太太。
老太太急匆匆地出来发现小丫竟然站在男人房间门口。
屋子里的味道让人恶心。
女人尖叫地盖上被子，男人怒吼：“你怎么看的孩子？”
老太太脸都黑了，拉着小丫回去：“你这是干什么？你爸爸准备给你造个小弟弟，你凑什么热闹。”
“爸爸要死了。”
小丫突然说。
老太太怒了：“你这孩子好端端的胡说八道什么？”
放在平日，小丫说完这句话，老太太的拐杖就会狠狠地抽在伊鲤的身上。
现在不一样了，即使老太太再生气，也不敢对她动手。
毕竟马上就要把她卖了，要是卖相不好了可是会亏不少的，说不定最后一点粮食都捞不到了。
小丫没有再说话，而是被老太太强势地按进被窝睡觉。
老太太担心小丫还去坏事，特意半宿不敢睡觉一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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