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蘅芜以理服人揍了他好几次，揍得他没力气跑了再跟他讲道理，发现没用之后，天天蹲着等他跑出去之后再把人捉回来。
再后来，不知道是他们在一起待久了，还是蘅芜私下里对他进行了什么思想辅导，又不知道是蘅芜对他做了什么事，总之，祈渊消停了下来，不像从前那么暴戾，渐渐也学会感受其他的情感了。
其实无极也能小小地理解他，毕竟他可是拥有祈善之前的全部记忆，明明祈善和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他偏偏只能体会到祈善记忆中的恶。
厌恶、嫉妒、恨意、杀意……祈善早期的恶意成倍地在他心中放大，而他看着祈善经历的善，却一丝一毫也无法体会，只能麻木地感受着那些回忆在脑海中涌动。
不疯才怪。
虽然他现在情绪也很激动，但是见过他最初模样的无极只能说，这个表现已经很正常了。
“虽然帝珏总是用你做的事来约束主人，但是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借口，就算没有你，我们还是要和他决裂的……虽然你的确干了不少混账事。”
“帮你找身体，也不会就这样抛下你，主人当初还搜刮了许多魔族的秘籍，说等你换了身体，可以不修浮屠诀，找个你喜欢的修炼。”
它说完，祈渊怔了怔，松开拳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不信我，总得信主人吧？你不会真觉得她想杀了你？”
祈渊想着前世蘅芜对他的种种表现，沉默下来。
自然不会。
她肯定不会想杀他的。
暮炎凉嗖嗖道：“你要是有点良心，也别在这儿窝里斗了，趁早把帝珏杀了给她报仇，然后你想回去做你的魔尊就回去，想出去野就出去野。”
眼见祈渊又要跟他吵起来，沈眠太阳穴突突跳，赶紧把暮炎拽了回来：“你少说两句。”
她看向祈渊：“虽然这事是祈善骗了你，但是……唉，他也是为了以后多做打算，你要骂就骂吧，但是阿晏没有祈善的记忆，他们不是一个人。”
祈渊知道转世之后的晏良还是和祈善有区别的，但是他就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我可以帮你们，我不会害阿芜，你赶紧给我解开封印，不然我根本没法用出这具身体的全部力量。”
晏良：“我不是说了，我没有记忆，也不知道怎么解开封印，不过，也许等我变强之后，我们两人合力，就能将封印冲破。”
他从前的确是这样说的，从前的祈渊也信了，但此刻他真的对晏良半点信任也无，咬牙道：“你说的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啊祈渊大人，我骗你做什么。”
“不要这样叫我。”他冷冷地呵斥一声，从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知道真相之后，听到这句“祈渊大人”，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在嘲讽他。
晏良从善如流：“好的祈渊。”
“要想快速提升实力，也不是没办法。”祈渊盯着他，“你跟我回魔界，我知道哪里能快速提升你的魔力。”
沈眠一愣：“魔界，不是被封了？你想解开封印？”
他轻哼一声：“傻子才会将自己的退路堵死，阿芜才不是傻子。”
“魔界的确被封了，但是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去，而且只有我们能进去。”
他看向晏良，皱眉道：“你去不去？”
最好赶紧跟阿芜分开，祈渊心想。
一看他们俩在一起，他就气的心梗。
晏良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祈渊不满：“什么时候？”
晏良轻叹一声：“祈渊大人，我还想复仇呢，但是可不是一复仇完就成为全大陆的公敌，光提升魔力对我来说并不迫切，等一切尘埃落定，需要对上神族的时候，才应该是我去魔界将浮屠诀修炼至大圆满的时候。”
沈眠也说：“你也别急，说不定能找找其他办法帮你解开封印，说起来，如果前世的我也留了后手，那会只留一个魔界的入口吗？”
祈渊：“肯定不止！”
他又泄了气：“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还是找找清玳吧。”
三清镯器灵，沈眠已经听到好几次她的名字了，看来她的确和前世的她关系非常紧密？一个二个都让她去找清玳。
话说开之后，祈渊又沉默下来，仍是用那种复杂的神情望着沈眠，看的后者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我是蘅芜，我会为现在的你感到高兴的。”
祈渊一愣：“为什么？”
沈眠认真道：“因为你鲜活，生动，情绪丰富，虽然有些暴躁，但不会真的对阿晏下死手，你有自己的小脾气，但你明事理，在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之后还会选择帮助我们。和暴虐、残忍的那个魔尊完全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蘅芜神君对你说过什么，但是她如果看到你现在的行事，一定也会欣慰的。”
“你是个很好的人……哦不，很好的魔。等封印解开之后，你肯定能过上更好的全新的生活。”
祈渊闷闷道：“真的吗？”
“当然了！”沈眠毫不犹豫点头，“我也会帮你找破开封印的方法的，你放心！”
“好。”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虽然你只是阿芜的转世，但你和她还挺像的。”
“我回去了。”他有些闷闷不乐，“我还没法在外面待太久。”
“走之前，能不能抱抱你？”
沈眠点点头，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深深地望了沈眠一眼，然后就消失在原地。
晏良凑了过来：“我也要抱抱。”
暮炎狠狠瞪了过去，他就说看这家伙怎么都看不顺眼，和前世一个死样子！
沈眠捏了下他的脸，疼的他“嘶”了一声：“知道疼还打架？疼死你算了。”
“祈渊那个样子，总要跟他打一场让他消消气的。”晏良轻叹一声，“你是不知道，在他出来之前，已经在我的识海里发了好几波疯了，我快被他吵死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从祈渊大量的谩骂中找到了少数的有效信息，明白了他是祈善的转世，而沈眠是蘅芜神君的转世的事实。
“没想到我们前世也在一起，沈小姐，这可真是缘分呐~”
沈眠轻哼一声：“怎么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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