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招募孩子去作业
方寸窄小的空间里
她跟着别处来的娃娃
一齐排队，一齐嬉笑着
穿上工作服
那是简陋的防护衣
没有配套的鞋子
有的生产工具要自己掏钱
如果无法自备就不能赚钱
哪怕工资要压一个月再送
哪怕强度要超过体劳脑动
可是允许索取
透支现存的未来
透支未来的未来
所以流水线上
她双手穿戴工具
接过一枚又一枚
核解矿
不是纯色的金属
而是五颜六色的
人类遗留的命运
赤地墙内
凯旋之人挺成赤地之尸
生前不屈的灵魂
死后仍旧挣扎
彼此扭拧
希望以残破的躯体
铸成明日的长城
一块块疙瘩
她听从他的指示
按照生产规范
与别的孩子一起
学会凝视
在考验眼睛的关卡里
她能看见并拆解
被拧成一团乱麻的
混融矿，集合体
因为是合作的
有渴望自由，有逃避责任
要困苦挣扎，要勤劳奋进
许多宏大的志向
没等来足够的信心
但她不计较
他们也不计较
上三宫，中三宫
下三宫，太久无间
两域最底层的这儿
没有被精心设计的太阳
没有被精心包装的天幕
蛮端亘居于天穹之上
我们蛮人，与日月同辉
与山海同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圣火不断燃烧
儿街一年一场
默契的游戏
重复性的仪式
重复性的哭笑
重复性的悲鸣
锅炉中，表盘上
黄金座钟，它
仍在倔强转动秒针
不懈地碾磨人魂
这所有的一切
她不懂，也不该懂
当下就是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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