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是谁...”聂菱儿呜咽一声，警之余，袖中袖剑已然落入掌心。
“嘘！是我！”一道声音在聂菱儿的耳边响起。
聂菱儿抬眼一看，竟然是顾萧。
“你这是做什么？”她话音刚落，顾萧修长的指尖已经放在她的唇角，在她还未反应上来时候，他对着衣橱缝隙努努嘴。
聂菱儿瞬间明白顾萧的意思，她半跪在衣物上，小脸紧贴着衣橱门朝外面看。
只见方才还无人的房间，突然人影晃动，不多时厨房方向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个人就朝卧室这边冲来。
聂菱儿惊了一下，急急捂住嘴，缓和情绪之后，再次朝缝隙里看去。
若是方才只是看到倒映在墙面上的人影，这会聂菱儿是真真实实看到了面前的人。
那是一张怎样难以形容的脸，明明是个粗壮的汉子，却身穿一袭厚重的女衫，胡茬夹杂着口脂糊弄在嘴上，要多丑就有多丑陋。
“他是谁？”聂菱儿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萧，打着唇语。
顾萧想了一下，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宋玉。”
“你是如何知道的？”聂菱儿又问。
顾萧道：“方才在外屋的时候听到有人拿钥匙的声音，只是他似乎察觉到屋子内进人了，没等我反应就往屋内冲，我没时间通知你，才随着你藏进这衣橱内。”
原来是这样。
聂菱儿颔首，一种紧张的情绪在身体内流转，要知道如果进屋的这个人是宋玉，他若真的是庞信和柳婉儿案子的凶手，她和顾萧，极有可能在这里出事儿。
想着，聂菱儿忍不住再次看去。
宋玉已经走进了拔步床外沿，开始上下在书柜和案几开始寻找。
蓦地，聂菱儿看到他别在腰间的一样东西，那竟然是一把菜刀，现在终于是能解释方才厨房发出的阵阵清脆响声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办，要如何是好？
聂菱儿看着慢慢朝衣橱边儿上逼近的宋玉，身子忍不住就往顾萧的怀里靠。
突然顾萧发出一声闷哼。
聂菱儿激灵了一下，连忙转过头。
顾萧面色难看，咬着牙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呈在手上。
竟然是一根金针。
聂菱儿从顾萧的手中拿过，疑惑的看着不大的柜子，侧过头看着顾萧的身后。
顾萧没吭声任由她摆弄。
聂菱儿的手不大，指尖在顾萧的背肌上游走，许是因为衣橱内太过拥挤，加之衣衫又多的关系，俩人都大汗淋漓，甚至已经能闻到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却没找到那扎了顾萧的罪魁祸首。
就在聂菱儿准备放弃，突然她手也被扎了一下，咬唇隐忍，用力一拉，一个金针包出现在手中。
这是医家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宋玉和柳婉儿的家中。
二人正纳闷着，突然外面响起阵阵冲过来的脚步声。
聂菱儿和顾萧对望一眼，一定是方才顾萧的低喘声，让宋玉发现了。
聂菱儿看着已经提着菜刀准备拉开衣橱门的宋玉，手中的袖剑直直抵在缝隙处，只等宋玉开门挥刀，她伺机而动。
“不可！”顾萧扯住聂菱儿的手臂，给她一个眼神后，只见他藏在袖口下的手飞转，一颗比米粒稍微大一点的石头飞出柜子，直直打在了对面的油纸窗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噗’。
同时宋玉那张丑的难以直视的脸转过望着窗户，想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原来在外面。”之后，提着刀朝院子内奔去。
“呼！”宋玉刚走，聂菱儿被闷的绷不住，冲出衣橱大口的喘息起来。
顾萧看了眼窗扉处，知道此刻不走，宋玉发现被耍了还会折回，拉着聂菱儿奔出宋玉的宅子。
陵川北郊大而广阔，二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聂菱儿坚持不住双腿都开始颤抖的时候在一处小茶馆停了下来。
顾萧找了一处角落坐下，随口要了一壶清茶，给聂菱儿倒了一杯，警惕的看着周围，宋玉没有跟上来，紧惕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聂菱儿拿过桌上的清茶了一口，说道：“这个宋玉是什么情况在，怎么会穿女子的衣衫？”
顾萧也拿着杯盏，一边啄着，一边说道：“你观察了吗？宋玉这个人的体型。”
聂菱儿听到他这么说，眯紧双眼回想。
宋玉身高并不高，许是因为是木匠的关系，他的体型要比正常的男子健硕，尤其是出力的上半身，不经意的扫一眼以为是个胖子。
胖子？柳婉儿！
聂菱儿茅塞顿开：“萧王爷的意思是，宋玉穿女装很有可能是在假扮柳婉儿？”
“是！大理寺今儿不是问了几个人吗？前几日还见了柳婉儿，可是我们验尸的结果是，柳婉儿早在个把月前就死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假扮她，而假扮她这个人很聪明，只需要利用柳婉儿的身体特征，随便给旁人一个背影即可。”
聂菱儿听着顾萧的话，认同的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她到现在没想明白。
顾萧给聂菱儿面前的杯盏再次倒满水，见她还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聂菱儿颔首道：“其实之前子影就侧面打听过宋玉和柳婉儿的事情。”
“怎么说？”顾萧手中的动作顿住。
“宋玉家的邻居反映，就在前几日，还听到过，宋玉和柳婉儿做夫妻之事呢。”聂菱儿话落，面颊忍不住红了起来，毕竟她才十七，这样的事情说给对面的男子，有些尴尬。
顾萧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他垂眸沉吟片刻，指尖沾了沾杯盏中的水，在桌子上写下这个案子的四个人名字。
张敏、庞信、柳婉儿、宋玉。
之后他在庞信和柳婉儿的名字边儿上打了两个叉。
“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仅剩下张敏和宋玉，如果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头绪，不如换个想法。”
“换个想法？”聂菱儿看了眼顾萧，又看了看桌上的四个人名字，之后，她自个也沾了些水，把张敏和宋玉的名字连在一起后，抬眼看着顾萧。
顾萧道：“是，我们应该去查一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及...”
他说着，把之前凑够宋玉家找到的金针包扔在桌上：“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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