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刚踏出医院的大门，不少留守在H市的记者围在大门口。
见她走出来，蜂拥而上。
“请问您是乔知然医生吗？”
“您可以和我们讲讲康复的心理历程吗？”
“……”
乔知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许多话筒怼到她面前，她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她后退了两步。
其中一名记者看出她的不适应，上前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国家电视台记者，您方便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乔知然看着的一群媒体工作者，她点点头，淡声道：“好。”
国家电视台的男记者身体瘦弱，可目光如炬，他将话筒递到乔知然面前，“请问您当初是怎么感染‘草莓病毒’的呢？”
乔知然戴着口罩，语气缓和，如山间叮咚流淌的清泉，“我是医护工作者，在接触患者的期间感染了病毒。”
男记者：“您在得知自己的感染病毒时的心情如何？”
乔知然：“其实没想太多，每天和众多感染者接触，其实早已经做好被感染的准备。”
男记者：“您觉得应该用什么心态对待病毒？”
乔知然想了想，“乐观坚强最重要，还有要配合医生的医嘱治疗。”
……
有不少媒体进行直播，乔知然大气侃侃而谈的气质吸引了不少观众。
直播间异常热闹，一时间弹幕刷不停：
【哇，她的出院，说明我们找到对抗病毒的方法。】
【我感觉她给人一种安稳可靠的感觉，她的患者，肯定很有安全感。】
【我虽然看不到她的全脸，单单看的双眼，我就知道她是一名美女！】
【她网上有账号，上面记录了她康复的过程。】
【……】
采访到最后，乔知然双眼弯弯，像月牙儿一般，语气坚定有力，“我相信，我们很快会打赢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她的眼神明亮，像是一道光，照进无数手机前的感染者。
不少想要放弃治疗的感染者重新燃起生的念头。
乔知然手中握着的手机响起，她不好意思地同记者说道：“我还有点事，可以离开了吗？”
男记者连忙点头，“谢谢您接受采访。”
其他电视台的记者还想要追问一二，乔知然如兔子般灵活地躲开记者们的围堵。
一辆电瓶车猛地蹿到她面前，乔知然见来人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一时间没法看清对方样貌。
“然然，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啊。”吴梦慈声音焦急喊道。
“梦慈，你怎么来着啦？”
“还不是为了某位不省心的家伙。”
吴梦慈看了眼她身后的记者，“站着干嘛，赶紧上车，不然你又要被围堵了。”
乔知然一个箭步跨上后座，“赶紧离开。”
吴梦慈一把拧开“加油”键，电车猛地一下子朝前蹿出去。
乔知然身体惯性后仰，她连忙抱住吴梦慈腰，“你开慢点，这个小电驴不是你‘卡丁车’。
你的‘卡丁车’好歹是铁包人，而这个小电驴是人包铁，如果摔倒，我们两个可就惨了。”
吴梦慈双手扶稳车头把手，笑着说道：“你给我放心，我开车可稳当了。”
乔知然看着小电驴的蛇形走位，默默祈祷，好在现在马路上没什么车。
她回头看着小电驴与众记者渐行渐远，不由松了口气。
寒风打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
好在吴梦慈在前面为她挡去不少寒风，她整个人缩在吴梦慈身后。
最终两人在H市中医院的职工宿舍停下。
吴梦慈停好小电驴，朝乔知然笑道：“你的房间，医院为你保留着，你先休息几天？”
乔知然沉吟片刻，“我现在随时可以上岗，不用休息。”
“你别给我逞强，其他省市来了不少支援的医生，现在医院可不缺少医生，你恢复好才最终重要。”
“医院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吴梦慈推着她往宿舍走去，“重症率下降，患者用了你药方，渐渐好转。”
乔知然轻“嗯”了一声。
她重新踏入这间她阔别二十多天的小单间，房间的摆设和她离开时一样。
吴梦慈朝她挥挥手，“我到时间要去换班了，你先休息会？”
乔知然点头，“你赶紧去忙吧。”
她低头点开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上面的名字显示：宋聿靳。
乔知然视线落在这三个字上，她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她看着手机愣愣出神时，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宋聿靳”的名字再次闪烁。
乔知然心间微颤，过了两秒，她按下接听键。
醇厚低沉的嗓音带了丝疲倦从话筒传来，“你出院了？”
乔知然从喉底发出一个单音，“嗯。”
另一边的宋聿靳揉了揉额头，“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我派去的人没接到你，抱歉。”
乔知然抿了抿嘴，“梦慈接我出院了，谢谢你。”
细微的轻叹声透过话筒传来，伴随着弱不可闻的电流，却酥了乔知然半边耳朵。
“知然，你要好好的，等我回去H市。”
乔知然鼻翼轻动，“你，完成任务了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
宋聿靳低沉的嗓音再传来，“差不多了。”
乔知然干涩地回道：“好，注意安全。”
“嗯。”
乔知然挂断电话，怅然地看了眼窗外。
墨灰的天，穿过厚厚的云层的阳光，还有寒腻如绸的风。
女人黑葡萄般的双眼如薄雾后那般清冽。
门外响起敲门声，乔知然回过神，快步朝房门走去。
房门由里打开，谢怀宴戴着口罩，眼里噙着激动的笑意看向乔知然。
“恭喜出院。”
“谢谢。”
乔知然笑了笑，没邀请谢怀宴进去。
她轻掩着房门，和他一起靠在走廊的围杆处。
谢怀宴见她消瘦了不少，只是眼神还是清亮透彻。
“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乔知然摇摇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体力暂时还跟不上。”
谢怀宴若有所思，“大病后，身体会比较虚弱，还是要多吃点东西补身体，你要多休息。
我手中有几个患者也是很容易累，身体机能恢复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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