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跟丁海聊了几句薛海潮的情况，知道她在市里制衣厂做得很不错，很为她感到骄傲。
“姐，我妈的事情，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倾囊相授，我妈现在还在家里跟着我们做卤肠，”突然，他顿了顿，“我不是说跟你做卤菜不好，我是说......我意思是......”
丁海这些日子在一面之缘练的一嘴好嘴皮子这会儿上不了用场，结结巴巴，怕肖玲误会。
肖玲见他急得两颊生红，失笑地道，“行了，我明白你意思，人往高处走，你妈妈有个好前途，我替她高兴，她对服装设计这一块很有潜质，不应该把青春都浪费在家里。”
她看着他不好意思挠头的傻样，又拍了拍他的肩，“你也是，你的步伐绝对不会止步于这个一面之缘的。”
“为什么？”丁海没想过这么多，能过上这么安稳的日子，是他以前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没想过的。
“我们程大老板不会只开这么一个门面的，一面之缘做得好，他肯定会在全国各地开分店，还有，如果我的事业起来了，我还需要你。”
“真的？”丁海满脸感慨，“谢谢你肖玲姐，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叫我。”
“行了，我只怕到时候程老板舍不得你这个人才流走。”
“不会的，这不是还有我妈在吗？有她在，他不敢不放我走的。”
“看来，你们都接受程老板了？”肖玲揶揄道。
丁海挠着头，“只要我妈幸福，我们没什么愿不愿意的。”
“好孩子。”肖玲见有客人来了，“好，你先忙吧，帮我找一下张大爷。”
“好咧，那您在外面坐一会儿。”丁海说着，就转身接待客人去了。
没多久，张大爷过来了，人看着比上次住院的时候精神多了。
“那个周雅文和张启杰没再来骚扰你们了吧？”
距离上次张建生跟周雅文说清楚之后，肖玲几乎扎身进项目组去了，一直很忙，现在项目已经争取到了，后面执行的任务有人接手了，她就会轻松下来。
说到这儿，张大爷脸色沉了沉。
肖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他们还真敢来啊？”
“自从上次建生跟他那个妈说清楚之后，他那个妈后面又来了几回，幸好建生在家，把她赶了出去，但我觉得他们这对夫妇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他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我们家遭贼了......”
肖玲皱眉，立马跟自家的案子想在一起，该不会那个幕后黑手是周雅文他们？
“有丢什么东西没有？”
“那倒没有，”张大爷摇头，“自上次你说的我和小军的那些小玩意儿能赚钱之后，建生就小心保存着那些东西，还专门在家挖了个坑，把东西藏在里头，我一开始还觉得小题大作，但后来真糟了贼了，我才知道真有人这么猖狂。”
肖玲听得心惊胆颤的，“你们人没事儿吧？”
“幸好建军在家，不然......”他摇头。
他从来没想过，家里如此需要他那大孙子，幸好大孙子在部队里这些年没白去，练了一身的功夫。
“那贼抓到了没？”
张大爷叹了口气，“没呢，那些人一来就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在外头接应，建军一边要照顾我和小军，一边要抓贼，分身乏术，都怪我不争气，我那时想帮忙抓人，扭了腰拖住了建军抓人的脚步，不然，建军早就抓了人。”
“只要人没事儿就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肖玲安慰他，“你们怀疑是周雅文他们安排的？”
说到这儿，张大爷就气得拍桌子，“还能是谁，除了她那没良心的夫妻二人，还有人这么丧心病狂掂着我家那几块木头？我那几块木头放家里多久了，扔在外面，村里的人都嫌不好烧火。”
“我们只是猜测，现在又抓不到人，没证据，只是怀疑罢了，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的，家里没少东西吧？”
张大爷耷拉着耳朵，心里觉得就这么放过那两个恶人非常不值，但又没办法。
“就少了几块还未成型的木头疙瘩，他们估计夜里没看清，随便捞到什么就拿什么，那些都不值钱的。”
“那就好。”肖玲想起今天来的正事儿，还是把家里失窃的事情告诉了张大爷，还有他那副耕牛雕塑不见了的事也告诉了他。
张大爷闻声，紧张地抓起她两边胳膊，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你没事儿吧？”
肖玲见他紧张，心间流过一股暖流，“我能有什么事儿？您别忘了，家里遭贼的时候，我正跟着李参谋去招待所参加项目说明会呢。”
“那好那好，”张大爷松了口气，“那只耕牛不见就不见吧，死物还能有人重要？人没事儿就行。”
他安慰着，但见肖玲脸上的愁容依旧，“怎么？我那只牛这么重要？”
肖玲嘴唇绷得直，“你的作品我已经拍好照寄去港城的艺术展了，少了一件估计不太好，而且，你的所有作品中，耕牛那一只最有机会获奖。”
“哎哟，”张大爷被她抬举得老脸发红，“我哪儿能呢，我这就是平时随便玩玩的物件，没你说得那么厉害。”
肖玲被他逗笑，“张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但凡来我家做客的，没有一个不对你那只耕牛赞不绝口，还有人出高价让我割爱，我都不肯。”
张大爷这下被她的话弄得心飘飘的，“那怎么办？是要我重新再雕一个？”
肖玲正色道，“可以吗？能雕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一模一样估计难，我那只牛是以我们老家那只老黄牛为原型创作的，而且这种随性的作品，很多时候都要看心境，这样，我再做一个看着差不多，形似可以做得到，但神似......”
“我懂，形似就行，神似不要求，你可以自由发挥。”
肖玲懂，艺术品一般都是孤品，反正她拍过去的照片也只拍了个大概，只要参赛作品和数量跟报名的一样就行了。
这是肖正南跟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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