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傅？”矮个子女人拨弄一下刘海，“她算个什么东西……”
梅灵儿：“你俩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孩子锦衣玉食，所以才这么为宅子的主人卖命？”
提到孩子，两个女人的脸上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高个子女生横了皓翔妈妈一眼，“她在胡说些什么？”
皓翔妈妈将手机举起来，梅灵儿正在开凉白开，“左边的，”指的是高个子女人，“你儿子三岁的时候被他们带走，每天你都会收到关于你儿子的照片和视频，可你真的能确认，那就是你儿子吗？”
“你以为他在读贵族学校，和富二代、官二代一起生活学习，可实际上，他被砍去双腿双脚，被迫在天桥上乞讨，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如果讨到的钱不达标，还要忍受一场拳打脚踢。”
高个子和矮个子女人的脸色苍白。
“右边的，”指的是矮个子女人，“你女儿六岁的时候被他们带走，第一天晚上就被送到你们口中的大人物床边，她连哭都是很小声，害怕对方不让她见妈妈。”
“不会的！”矮个子女人像疯子一样，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个底儿朝天，“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如果你说了假话，我跟你没完！”
皓翔妈妈赶紧闪开，担心被她们迁怒。
“灵师傅，谢谢你。”
梅灵儿喝了一口凉白开，“应该的，去跟孩子们汇合吧。”
皓翔妈妈挂断了视频连线，三步并两步地朝狗洞赶过去。
远远地瞅见一群大人围在一起，女人警铃大作，“你们干什么？”
“妈妈！”
人群自动劈开一条道，郑皓翔从里面跑出来，“我在这里！”
女人定睛一看，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李叔，王叔……”皓翔妈妈的眼睛湿润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钱大叔拿着锄头，“我和儿子在山上捡柴火呢，发现你一个人往山里去，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钱狗剩附和道：“是啊，我爸让我回村里找皓翔的爷爷奶奶，他跟着你。”
“没想到，大家听说你回来了，都在你家等着，所以……”男人两手一摊，“大家都说跟着来看看。”
“谢谢……”皓翔妈妈流下感激的泪水。
“阿姨，你跟我妈妈说好了吗？”编号701仰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闻言，吃着棒棒糖的编号700也抬起头，“还有我妈妈。”
皓翔妈妈深吸一口气：“说了，她们俩全部都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村上的邻居到梅母的菜园里拔萝卜，梅母的大嗓门吓得梅灵儿一激灵，几人的对话强硬地钻进她的耳朵。
“你看见今早的新闻没？”
“什么新闻？”李大婶好奇道，地里的萝卜也不香了。
“就是养一群小孩，卖他们的血还有器官，真是良心坏！”刘大妈摇摇头，“听说是被内部人员举报，其中两个员工把老板杀了。”
“把老板杀了？”梅母在摘香菜，回过身来，“这个我怎么没看见，”
“是啊。”刘大妈得意道：“我也是听我女儿说的，听说老板不发工资，两个女员工抱着老板，一起从公司的顶楼跳下去，当场就死了。”
“何必呢？”梅母可惜道：“钱可以再挣，她们死了，她们的家人得多难过啊……”
几人说完新闻，又开始八卦村里的新鲜事儿。
梅灵儿猛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惊呼道：“你的头发！”
白胡子老头儿变成黑胡子老头儿，头上也找不出一根白头发，他捋着胡子，摇晃着脑袋：“徒儿，为师的功德已经圆满，在我飞升之后，会留下一颗夜明珠，你将其放入新房子的地基之下，可保你世代安宁。”
“我……”梅灵儿从床上站起来，黑胡子老头儿的身影已经凭空消失，如他所说，一颗半透明的夜明珠浮在半空中。
喵~
“灵儿……”冰冰现身，一脸焦急地说道：“老头儿就这么走了？”
梅灵儿强压下内心的不舍，“这对于他来说是求之不得，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她说完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以后的路，我得自己走了。”
周围尘土环绕，自黑胡子老头儿飞升之后，梅灵儿已经停播半个多月。
“灵儿，”梅母凑近女儿的身边，“大家都说你孝顺，赚钱给我盖新房子。”
梅灵儿：“让他们羡慕去吧！”她说完走向地基的中央，将夜明珠紧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掐了个诀，摊开掌心时，夜明珠已经不知去向。
她喃喃道： “是人是鬼是神，终将明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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