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芳苑楼。
楚玥一马当先，喊来老鸨，一口气叫了十个姑娘，独自开包厢。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
没等姑娘进来，她就猛灌起了酒。
真当十个莺莺燕燕进门后，楚玥拿酒的手一抖。
"你…你们该跳舞的跳，唱曲的唱。"
一声吩咐，姑娘们立马分散开，舞动身躯。
三个女子倚在她身边，倒酒剥水果。
楚玥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后面酒意上头，完全放开。
"喝！你们也喝！"
"这个曲好听！再唱一遍！"
"跳舞的那个小娘子！长得真……好看！"
隔壁厢房的三个人，如坐针毡。
没有点一个姑娘，就静静的喝酒。
苏朔听着她的动静，不禁担心，"她真的没事？"
说完，又看向埋头喝酒的白瑜，"你说什么刺激到她了？"
青玹脸色阴沉，甩一下现在还发疼的手背。
当时没忍住揍了他一顿，专门挑看不见的地方。
他倒是自认有罪，若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自己真的会下死手。
歌舞升平的隔壁，这边死气沉沉的。
最后，她喝得烂醉，还依依不舍的跟十个姑娘道别，差点拉都拉不住。
青玹扶着，见她走不稳路，俯身横抱起。
不顾路人的目光，坐上马车赶回宅院。
把她半靠在床上，拿了醒酒汤，一点点喂下。
两人在旁边看着。
苏朔长叹一口气。"凡间待得差不多了。"
青玹放好碗，睨他一眼，"顾好自己，去到魔界，可没空管你。"
苏朔眉头一紧，拍一下青玹的肩，"少说两句，楚玥可听不得。"
青玹愤然一甩，没忍住气，"他不就是仗着她的心疼，恃宠而骄！"
"当初，我就应该说服她，把他丢在栖境谷，让魔兽啃食殆尽！"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抽身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如果没有他，楚玥会变成这样？"
苏朔没想到青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行了，别说了。"连忙推着走，"她要休息了，都出去吧。"
白瑜一言不发，静静的看她一眼，转身。
一一去吹灭蜡烛，吹到最后一根时，她翻了个身。
"阿…阿瑜。"
白瑜一顿，抬眼看过去，她的被子蹬掉了一半。
立马走过去，替她盖好。
楚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拉住他的衣袖。
"阿瑜。"
他抽回衣袖，把她的手放进去。
楚玥眉间微蹙，猛的坐起身，抱住他。
"你到底是不是我梦里的阿瑜？"
白瑜蓦然一怔。
"阿玥？"
她抬起头，双眼噙泪，双手抚上他的脸，"你不是他，他不会气我。"
"他也会哭，会求我，不让我离开，而你不是……"
白瑜鼻尖酸涩，不由得红了眼，"对不起，阿玥我错了。"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会不会重新喜欢上我。"
"是我太狂妄，太自私了。"
他眼角的泪水滑落，抵在她的额前，那些痛苦的回忆涌入脑海，一帧又一帧的画面。
心酸苦涩溢满心间，声音哽咽，"万年，整整上万年，一次都未曾出现在我梦中，可你怎会死？"
"我知道，你肯定还会出现。"
"抛下了一切，寻遍各界。"
他继续说着，泪痕却已爬满脸，"终于…我终于找到你。"
"我害怕……"
"害怕你被别人抢走。"
"害怕你再次离我而去。"
楚玥吸吸鼻，双手一抬，"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阿瑜呢？把他还给我！"
白瑜心赫然一揪，慌忙解释着，"姐姐，我是，从始至终都是。"
她静看了片刻，手抚摸着脸庞，突然笑了，轻笑出声。
"我喜欢阿瑜，也喜欢他。"
白瑜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她的眼，咽一下发紧的喉，努力出声问道："姐姐，你、你再说一遍？"
楚玥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笑意收敛，一脸认真的说着："我喜欢小时候的阿瑜，少年的，还有……"
"成年的。"说到这句话时，凝视着他。
白瑜内心又惊又喜，高兴得慌乱不已，抬起的手都在发抖，替她擦去泪。
楚玥的泪却像是怎么擦也擦不完一样，哭诉着，"我是不是很过分？"
"怎么可以对阿瑜动心。"
"他是我口中的亲人啊。"
他手足无措的拍拍她的背，"没有！"
"姐姐，相爱的人也可以是亲人。"
"我们本就是那样的相爱，如果不是那年，你也不会……"
万年前的往事，一点点在他脑中浮现起。
这几夜，她能梦到的，自己同样是如此。
甚至看到了更多，关于她的一切，还有自己当年犯的错。
每每想起，都悔恨不已。
楚玥停住了哭泣，伸手抚摸上他的脸，泪水浸湿掌心，"阿瑜别哭。"
"姐姐也喜欢你，别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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