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越整个下午都精神饱满，奔到食堂时眉眼弯弯，笑容和煦。
她坐下去先喝了口汤，问：“好点儿了吗？”
“嗯？”
“中暑，现在还难受吗？”
陈树青摇摇头，只是有点头晕，想着找机会来见她那就晕一个。
在校医那开了药，又签了病假条，他就去坐公交，下车差点吐了，在美食街喝了杯柠檬水缓得差不多才去找她。
现在满血复活，女朋友果然是最好的良药。
吃完饭后，他们牵着手在校园里转了转，去湖边喂了天鹅。
太阳逐渐西斜，将分别渲染得格外绚丽。
晚上训练还未开始，方珊和戴敏敏两人围住她，异口同声地喊：“你有男朋友！”
“居然不告诉我们！”
她捂着耳朵：“你们没问啊。”
寝室里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没人说自己的情感状态。
“我差点给你做媒了！”
这下轮到江溪越惊讶。
“你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之前没见过？”
她回答：“他是信息学院的，叫......李榆，我们是高中同学。”
陈树青费了很久的时间，把户口本上的名字改回了李榆。
就是入学报到的时候很麻烦，也有人问他为啥有两个名字，他说这是秘密。
江溪越叫惯陈树青了，一时改不回来，他说不用改，想怎么叫怎么叫，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要是她喜欢，叫007也可以。
“他好帅啊！”方珊感叹道。
“还纯情。”戴敏敏补充，她真见到了小说里说的肉眼可见地红了是什么样的。
“帅吗？”江溪越愣了下反问。
“啊？这还不帅？”两人震惊。
“不是，我的意思是只有帅吗？”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陈树青的时候，留下的最初印象不是帅，具体是什么，一时说不上来。
她只是站在讲台上远远瞥了眼，像是学习到眼花，转头看到窗外绿意婆娑的树影。
搬桌子的时候她没看他。
接着就是她扔的水瓶差点砸上他，她并不指望新环境的新同学能够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心底发怵，却依旧直视他探究的眼神。
这一盯，心里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她直觉他不会为难自己。
“那还能有什么啊？帅是直观的好不好！”
江溪越想了想说：“可能是舒服吧。”
*
军训是没有周末的，他们几乎没有见面的时间。
军训汇演结束后是国庆假期。
江溪越手里的钱四年学费勉强够用，生活费还需自食其力。
她在新生群里加了位学长，了解家教兼职的信息。
这个国庆假期，她要去试课，顺利的话就开始教学。
陈树青听完后，要陪她一起去试课。
他是不打算再做家教，大学打算做点其他的。
试课是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六楼，三间教室，每间教室就容纳十来人。
这是学长宋百和同学一起开的小班培训教辅机构。
台下坐着的有宋百还有两位年纪稍长的长者。
一位是老师，另一位是家长。
江溪越试的是初中英语和化学，凭借丰富的高中讲题经验，她在试完课的第二天就得到了回复，第三天正式上班。
按课时计费，一节课80，一天四节课320。
地点就是那栋居民楼。
上午英语，下午化学，一对多的教学不似一对一的，这两天班上下来她还有点头疼。
体会了高中老师们站在讲台上心平气和实际内心已经炸掉的心情。
陈树青接送了她两天，听她说完教学心得后提议：“试着和学生家长接触搞一对一吧。”
“你这样做下来很不值当。”
她撑着下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对多精力分不过来，也很难针对性地提升个人成绩。”
街道上人潮拥挤，她望着合影的情侣，垂下头开始抱歉：
“不好意思，国庆假期就跟着我跑了，你别送我上班了，出去玩玩呀。”
他揉揉她的头：“你就别管我了，我明后天也要去找林书译。”
她瓮声瓮气地说：“我应该陪你约会的。”
可是她现在太穷了。
“没有应不应该，现在绕着学校走一圈也算约会。”
圆月悬在城市上空，又落入湖中央，遗落一片清辉。
她挽着他的胳膊走两步又蹦一下，看着空有圆月的湖面有些可惜地说：“晚上喂不了天鹅了。”
他停下来对上她眼睛：
“别想着喂天鹅学长了，可以试着喂我。”
咦声还没发出来，就被他的唇堵了回去，腰隔着他的手抵上栏杆。
月色柔照，柔软触着柔软，上下嘴唇反复轻碾，细细慢磨。
她想，自己好像尝到了月亮的味道。
可月亮就是月亮，哪有什么味道。
*
湖边被加深的吻，下一秒又被压在草地上继续。
她惊醒过来，掀开窗帘，月色平静地透过窗。
想着偶尔做过的旖旎梦境，心跳声在漆黑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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