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清姝仍然带着时锦在外忙活。
无数柳苗从全国各地被运送过来,在重新筑起的汾堤旁种下。
恍如一条条飘动的绿色玉带,拂着那还稍显浑浊的水,树干笔挺固实。
唯一令人忧心的便是那还未见起色的疫病,送来益元堂的人数有增无减。
最终林太医下了决定,派药童取了库房里的蛇毒,滴入加水熬煮的药材里时他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清姝和她都站在病床前观察着喝下药的病人的情况。
过了一个时辰。
原本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青的病人忽地吐出一口黑血,微微有了些精神,抬头看向围在自己身旁的众人。
然而没过几秒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太医连忙上前替她把脉,眸中划过一丝惊异之色,轻叹道:“这脉象虽然仍然虚弱,但隐隐有了生气。”
也就是说,起码不会有性命之虞了。
亏空和其他发热虚冷之状也只能慢慢治疗了。
“你们去把大瓦罐里的药给其他人喂下,不够便拿配好的药去熬。”林太医对着两个药童吩咐道,眉眼间升起肉眼可见的喜意。
两个药童笑了笑,也利落地出去干活了。
整个益元堂里哪儿都可以看见大夫和药童们的忙碌身影。
“林太医可否跟我去一趟君府?”
清姝见状也明白此药起了作用,想起了君府中那位素未谋面却缠绵病榻的君公子,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
“可是有人需要诊治?”林太医下意识望了一眼周围忙碌的人群,也还顾得过来。
“是君府的公子。”清姝轻声应道。
“这里的人手暂时足够,微臣可以现在去一趟。”
她边说边拿起自己的医盒,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姿势。
清姝也不再耽搁,抬脚快步走了出去。
时锦早已经在门口等候,马儿哼哧哼哧地喷着鼻息,马蹄时不时在地上踢踏,发出沉闷而低重的响声。
瞧见有两人走出,它才仰起那神气非凡的头颅。
时锦摸了摸那鬃毛,它才安静下来。
清姝和林太医都进了马车后,时锦才翻身一跃驱车往君府去。
几人到了君府后,仍然不见君虞。
只见到处在忙活的下人。
时锦拦住一个走过前厅的下人,冷峻的神色微微柔了几分,出声道:“请你们府中正君出来一趟。”
下人有些紧张地应下。
不多久,魏夫郎神情焦急地从后面进来,第一时间注意到身背药箱的太医身上,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陛下,可是有法子了?”
语气都是明晃晃的担忧和急迫。
清姝手中折扇指向身旁的林太医,声线淡而静,“这位是林太医,具体情况还得看她的诊治情况。”
她眉眼间的清寂令魏夫郎的心静了下来,看着太医的目光的热切了起来,感激道:“那就麻烦林太医了。”
他带着几人一路前往后院。
在一扇木门前,清姝和时锦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魏夫郎一看便也明白了什么,面色了然地率先踏进院子打开门道:“陛下不必避讳。”
林太医看病心切,没顾得上这繁文缛节,快步进了院中。
三三两两栽种在灰墙边的绿树,庭院干净无尘,却无其他花草之类,寂静素雅,在日头的照耀下也显出一股空,白,冷。
没有一丝人气。
推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宽大典雅的屏风,内里珠帘微微晃动碰撞着传出一点清脆之音。
林太医随着魏夫郎进去,隔着帘幔只能隐隐看见床边瓷白纤细的手腕,无力而娇弱地垂落在一边。
隔着丝巾探上那虚弱的脉搏。
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魏夫郎也提起心紧张地看着她,“太医,情况如何?”
林太医收回手,为着那过分虚弱的体质而叹息:“有救。”
“只不过别人一剂的量,他需要分成三日来喝,底子太虚,只能慢慢调理。”
也碰巧是赶上好时候了,若是再往前一段或再往后一段时间那真的是无药可医,她边低头写药方边想着。
“多谢林太医了。”魏夫郎喜极而泣,眼眶都溢出了泪,目光落在那躺着的人儿身上。
林太医忙摆手:“不必!”
在桌上留了一副治时疫的药材她就提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清姝和时锦站在院中,并未进去。
看着两人出来,都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陛下,那微臣先行告退。”林太医急着回益元堂,脸上也带出了些许这情绪。
清姝颔首。
三人一起往院外走去,魏夫郎将药材给下人拿下去煎熬,她转身走进了屋内,往床边走去。
他握住那冰凉的手腕,撩开那轻薄床幔就看见那如淡如雪意的清眸,直直地毫无焦点的睁着。
“珩儿,还难受吗?”
整个都淡得要消逝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父亲,我没事。”
他的嗓音低而沙哑,像含了碎石般磨耳干燥,但情绪却十分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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