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介？”
纲手特地用的是疑问句。
面前的人，的确是和悠介长得是一模一样。
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都是今天为了参加葬礼，特地穿的黑色的，而不是平时的白色，细长白嫩的手指上，停着把自己引导而来的火蝴蝶。
眼上并没有缠着绷带，而是闭着眼，而且根据眼皮的幅度，纲手甚至能辨别出来，面前的“悠介”，眼眶里面是有眼球的。
梦，幻术？
纲手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过载。
索性直接走到了这个“悠介”的身边，朝着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悠介身边，给悠介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啊！疼疼疼！”
悠介快速从纲手的魔爪之中脱身，小跑两步，狠狠地搓自己的腰。
都说女人对拧肉，尤其是拧腰的技术堪称一绝，看来是实话。
“不是梦？”
见悠介表现得这么真实，纲手向着搓腰的悠介问道。
“不是梦，也不是幻术。”
想要装世外高人的心思，被纲手这么一搞，悠介回答的语气带着些许埋怨。
“那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给我解释解释。”
纲手挑挑眉，向悠介问道。
“你不是觉得没能见到水户最后一面，心里不舒服吗，所以我来带你见见水户，帮你打开心结。”
“这里是净土？”
人死后会去往净土，这对于忍界的人来说，算是带点传说意思的常识。
毕竟创建了忍宗的六道仙人最后就是魂归净土。
不过纲手倒是认可净土这件事的，毕竟秽土转生这个术，是她二爷爷发明的，效果就是把净土中的人带到现实世界。
“并不是净土，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之地，尚有牵挂的人会在这里暂时停留，而没有了牵挂的人，最后便会越过这条边界，到达净土。”
生与死的边界。
这个能力当然是属于胡桃，胡堂主的特殊能力之一了。
胡桃作为往生堂，这么一个丧葬机构的堂主，其能力自然不只是像芭芭拉唱歌那样，简单地给自己一个丧葬大全，丧葬推销大全之类的特殊能力。
事实上，往生堂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丧葬机构，它设立之初的目的，是为了清理原神世界中的魔神残渣，维护生与死的边界。
生于生时，死于死刻。
这是不容打破的常理。
而这个生与死的边界，其实是一个有实体的空间。
话说这个空间，还是自己一口气，用之前抽卡攒下来的星尘，把胡堂主拉满之后才出现的特殊能力。
“生与死的边界……”纲手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眼神变得明亮，嘴角甚至开始下意识地上扬，“那你带我来这里……”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应该猜得没错。”悠介走到纲手身边，展开双臂：“你不是没能见到水户最后一面，心里不舒服嘛，我是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的哦，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纲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着在悠介胸口捶上一拳，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捶完了一拳，并且扎进了悠介的怀抱里。
悠介顺势将纲手抱住，纲手的声音，也从臂弯之中传来：“谢谢你。”
又抱了一会，悠介才对怀中的纲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去见见水户奶奶吧，她的灵魂现在还在这里，在此之前，有没有想要给我来一个感激的亲亲？”
话才刚说完，悠介便感觉自己的嘴唇，牙齿，被直接撬开了。
水户：刚才不是还说要来找我吗？现在的年轻人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在亲了一会之后，纲手猛地分开，甚至还用手腕抹了一下嘴。
“我怎么感觉我是被吃干抹净的那个。”
面对悠介的调侃，纲手直接无视了，因为她发现了更值得她注意的东西：“你的眼睛……”
“你就当我获得这份力量的时候，送了我一双眼睛吧。”
如同烈焰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一片赤红，和最开始的那只蝴蝶一样，瞳孔的位置，有着一个类似于火焰的白色纹路。
“现实中也有？”
“有，不过我没有解释这对眼睛的由来，所以才会选择用绷带遮住。”悠介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如果你觉得这是我对你的欺瞒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用绷带盖住的地方，颜色会不会和你脸上其他的肤色不一样。”
纲手说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是正经的神色：“我看好多戴眼镜的，眼镜腿的位置，会比脸上其他的位置白上不少。”
“并不会。”悠介一时间相当无语，不想再让纲手产生什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走了，走了，我带你去见水户奶奶。”
悠介和胡桃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胡桃是监管提瓦特的生死边界，而自己是掌管这个生死边界。
一字之差，差的却是天上和地下。
胡桃很难在这地方找到一个人，而这对于自己并不是一件难事。
“纲手？悠介？”
所以当悠介和纲手以一种相当唐突的方式，来到这里的时候，水户的脸上满是震惊。
现在的水户，透明的程度已经很高了，属于是那种临门一脚，就会看开人世间的纷扰，进入净土的存在。
而当她看到纲手的瞬间，身体又透明了几分。
看来，水户在人间最大的挂念，就是纲手这两姐弟了。
“奶奶。”
纲手喊出这个名字之后，就傻站在了原地，本来以为已经干涸的泪腺，再次有泪水涌出。
“好了，不哭了，都二十多岁，快要嫁人的大姑娘了。”
……
水户安慰着纲手，还有时间和悠介说上几句话的空隙：“你有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平淡地摇摇头，悠介指了指纲手，示意水户现在的重点是纲手。
交流很简短，因为水户还要处理纲手的情绪。
等纲手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
都是些很稀松平常的话题，但在此时，却又显得格外地温暖，纲手心中的郁结，也开始逐渐地打开，消散。
对于纲手和水户来说，这件事至此，已经没有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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