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为了钱都想帮他脱罪，还有没有良心？自己也有女儿，怎么没有想到有一天要是自己的女儿遭受了这些事情该怎么办？收黑心钱，办黑心事！”
局长走后，吴静愤愤不平地将小桌板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苏绵绵站起身，并不觉得意外。
经历了这么多，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些事情的发生。
若谢与淮没能从这样的局面脱身，才是奇怪的。
她走出审讯室，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苏小姐，我把你送回去吧。你家在哪里？”
警察局外阳光明媚，刺的让人睁不开眼。
苏绵绵想了想，发现没有自己的归家路。
是啊，她应该回哪里去呢？
哪里才是她的家？
仁川老家去年做工程时拆迁，赔了一大笔钱给她，连最后的记忆也没能留下来。
“绵绵，我来接你！我看新闻说谢与淮被抓了，料想你现在肯定在警察局。你吃早饭没，我给你带了早点。”
许秀清穿着一身干练的职场装，朝她扑了过来。
跟在许秀清身后的，还有一个清瘦的男人。
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大学生。
穿着规规整整的休闲装，长了一张阳光开朗的脸。
苏绵绵粗略地扫了一眼，回抱住许秀清。
她眼角滑落一滴泪，声音哽咽：“还没吃。”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再见却还是像在仁川外国语大学时有默契。
“给你带了一碗面，你尝尝看。”
许秀清提着早点，径直走向警察局前台的咨询桌。
她拿出桌下的板凳，示意绵绵坐下。
苏绵绵迟疑了一会，还是坐在了许秀清的旁边。
汤面还是烫的，加了少许的辣椒。
绵绵饭量很小，吃了小半碗就停筷子。
许秀清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环住苏绵绵的手腕，拎起来掂量：“你瞧瞧，瘦的只剩骨头了。谢与淮家里是没饭吃吗？怎么每次见你，都比上一次瘦了一大截。今天，你必须吃完这些。”
苏绵绵双手抱住许秀清的胳膊：“秀清，你这是为难我。”
许秀清遮住自己的眼睛，说的义正言辞：“撒娇也没有用，必须吃。”
苏绵绵收回手，又捏着筷子挑挑拣拣的吃。
她吃的很慢，吃了小半个小时，才将剩下的吃了一大半。
许秀清没再强求，拉着绵绵在警察局局长办公室的沙发里聊天。
“绵绵，警察局外面蹲了好多总统身边的人。”
“总统身边的人？”
“保障总统人身安全的保镖。喂，你去外面守着，那些人要是走了，就给我发个消息。”
一直跟在许秀清身后的男生立马走出办公室。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他蹲守在了警察局大门口。
许秀清拉着苏绵绵的手继续说道：
“这个男生叫喻枫眠，黑客，之前搞事情进了监狱蹲了两年多。出来以后物是人非，穷的上不起学买不起电脑，然后在男模店陪酒。那天我去男模店谈生意的时候，点了他，他自荐枕席愿意为我们效劳，我就买了他十年。谢与淮的那些全网循环播放证据就是他干的。你别看他柔柔弱弱的，打起架来还是蛮狠的。他一个人既当保镖又我们集团的技术顾问，也算是被我捡了个便宜。”
“去男模店谈生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大家都是姐妹儿，没那些个男人的规矩，一拍即合就定在了男模店。你还别说，喻枫眠算是里面长得最板正的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的男模没有八、九十年代的好看了。油腻腻的还丑，丑就算了，要价还忒高。喻枫眠这种高颜值的，竟然还是最便宜的。世道真的变了，好像末日前的狂欢。”
“是啊。”
或许，从来都没有好过。
只是那时候她们生活在象牙塔里，所以一直天真地以为外面的世界是美好的。
苏绵绵手撑着头，发现自己也开始变得悲观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得按最坏的结局做打算，才不至于在期待落空时，悲恸到绝望，怨天尤人，最后发现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许秀清：“请进。”
门推开，温川走了进来。
“苏小姐，听说你想去华国放松心情，我给你订了今天凌晨的一班飞机。”
他将机票展开，放在桌上。
许秀清很快意会过来，眼眸里带着欣喜：
“是啊，绵绵，你不是一直想去华国看看风景吗？我这几天刚好不忙，陪你去华国度假吧。”
“好。”
温川看着女孩纤瘦的背影。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像照片里笑过了。
他有些不舍。
可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留在这里，可能永远都会笼罩在谢与淮的阴影之下。
他不想看到她难过，最后郁郁寡欢的过一辈子。
“绵绵，你来我家住着吧。外面有很多人对谢氏虎视眈眈，这些年他立敌无数，我怕那些人杀红了眼，连带着你也一起的纳入头号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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