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花落生的时间不能确定,本主不能保证大家都能及时得到解药。”浮笙解释道,“比起怀着希望最后落空,不如一开始就不报希望为好。”
虽然落生花的事情并非她提前安排好的,但这些话,确实是浮笙的心里话。
怀瑾闻言看了浮笙一眼,垂下眸没有回话。
倒是鹤老不赞同的开口:“神主此言差矣,有时候人就是需要一些希望支撑着,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浮笙眸光动了动,没反驳也没赞同。
现在时间争分夺秒,丹器师体内的赋生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鹤老不敢耽误,说完话后便立即拿着储物戒回去炼制解药了。
场上其他的仙神在一顿奉承过后,便也都散了。
浮笙屏退了所有的仙侍,等整个宫殿只剩下她和怀瑾两个人的时候,浮笙才看向他,缓了缓神色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主上那天说的话,属下这几天一直都在反思。”怀瑾低着头,柔顺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主上为了属下而杀人,属下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责怪主上。”
浮笙原本因为怀瑾回来而心生喜悦,听到这话,愉悦之色顷刻荡然无存,唇角勾起的弧度也逐渐淡了下去:“你说的是不应该,而非不再。”
浮笙微眯起眸看向他,眸光带着些许审视:“你还是在责怪我。”
“属下没有。”怀瑾将头低的更狠了些。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浮笙闭了闭眼,突然觉得有些心累,但这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等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到语气都变了:“无论你想什么,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就在证明我的决定没有错。”
怀瑾愣住,抬头看向浮笙。
“如果我没有救你,就也不会有现在的你带来落生花,那么这些中了赋生蛊的丹器师便也只能等死,然后未来一旦魔族攻入,整个仙界也都会彻底沦陷,到时候死的仙神,就不仅仅只会是三千名。”
“那三千名仙神本就是将死之身,用他们的命换你活着,我不觉得这个决定有错。”
“恰恰是因为他们的死换回了你,才能让现在的你救整个仙界于水火。”
浮笙语气平静的陈述着。
“如果你因为自己活着而对那三千名仙神感到愧疚或者抱有负罪感,那就继续带着这种负罪感活下去吧,然后努力为仙界奉献出自己所有的能力。”
“只有当你做出远超那三千名仙神所能做出的贡献,才能让他们的死有意义——他们死亡的价值,是由你赋予的。”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怀瑾的表情都变了,原本一潭死水的目光,也终于像有了波动一般,他的唇动了动,开口问道:“主上是因为这样……因为觉得属下更有用,所以才救的属下吗?”
“不然你以为,我是单纯因为一己之私才救的你吗?”浮笙露出一些略带讽刺的表情。
“我是神主,我的任何决定都关乎整个仙界,不可能受私欲而左右。我的选择不会有错,而你现在,就是在帮我印证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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