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采尔执事老爷！”
她慌忙擦着手迎上来。
“您怎么……”
话音未落就被闵采尔抬手打断。
“叫我闵采尔就行。”
他摆摆手，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空陶罐。
“我来找孩子父亲，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他。”
“孩子他爸晚上才能回来，有什么事让孩子们去学校喊您就是了，怎敢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
她边说边拽着闵采尔的袖子往里请。
“我这就去集市买点腊肉，您无论如何得尝尝我们家的手艺......”
“真不用麻烦。”
闵采尔见学生家里实在不富裕，就准备看着他们吃饭，在劝了几次后，闵采尔才被迫在摇摇欲坠的木凳上坐下，掰了一小块黑乎乎的面包往嘴里送，不得不说，这面包硬度让闵采尔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吃煤炭。
硬面包啃到一半时，木门终于被推开。满脸煤灰的男人弯腰跨过门槛，裤子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
“闵采尔老爷？”
他抹了把脸，露出被煤灰勾勒出的眼眶轮廓。
“我家小子又闯祸了？”
“孩子很乖。”
闵采尔将面包掰成两半推过去，
“想问您些事。”
见矿工局促地搓着沾满煤灰的手指，他直接挑明：
“是关于富格尔的。”
“富格尔老爷？”
矿工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煤灰簌簌落在粗布围裙上。
“您打听他做什么......”
“当然是要把他送进监狱。”
闵采尔压低声音，目光如炬。
“他一直在压榨你们这些矿工只要让他进监狱，你们的债务就清了。”
“啊！”
矿工猛地抬头，布满煤灰的脸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内心的惶恐。
“您要送富格尔老爷进监狱？万一他报复怎么办？”
“连高利贷都不怕，倒怕起报复了？”
闵采尔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陶罐叮当作响。
“你仔细想想，就他那个利率，你每天努力工作能够在有生之年还清吗？用魔鬼的利率放贷，逼你们拿命换钱，这样的债主不该进地狱吗？”
矿工佝偻着背坐在凳子上，阴影笼罩着他沟壑纵横的脸，良久，他才艰难开口：
“您确定不会连累我们？”
闵采尔举起右手：“以主之名起誓，我就是想问问你听没听说过富格尔有什么违法犯罪的地方，罪名越重越好。”
见闵采尔以主的名义发誓，同时还说富格尔会下地狱，矿工也便信了几分。
"去年冬天......"
矿工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说道:
“有个跟管家关系很近的打手喝醉说漏了嘴，说富格尔年轻时在南方给一个小商人放过高利贷，因为对方还不上，所以就杀了对方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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