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
这是程锦关在房里之后第一次出来。
程母这几天高兴的光是注意孩子，却是忘了这个儿子。
听到程父说锦儿出来了，程母抱着孩子刚想抬头跟他说他儿子……结果就看到这个颓废不着边际、一身邋遢的儿子……
这是她的儿子吗？
是。
却不是过去那个一丝不苟，待人温和的程锦。
此时的程锦眼里尽是悔意和憎恶。
其中首当其中憎恶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年少的愚蠢，要让现在的他继续买单受罪。
菀儿不会原谅他的，他这辈子都无法再拥有她了。
这个认知点让程锦半夜在房间里都学会了自残和逃避。
程母抱着孙儿的手在瞬间沉重无比。
她光顾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却是忽略了她的儿子到底有没有……
先前抱着孙子的喜悦，在瞬间被冲淡。
程锦出现的刹那，让程母一时失了声音。
“滚！”
程锦面目阴鸷，哪里还有曾经的半点温柔。
那个女人……也就是宋媛，她努力缩小自己身影故作坚强的等着程锦出现，可在程锦真正出现的瞬间、她退却害怕了。
程锦身上的气息宛如一个恶鬼向她扑面袭来。
甘心吗？
宋媛当然不会甘心。
她为了进入程家、为了程锦，忍受了这么多，也做了那么多，事到如今要她放弃离开是不可能的。
“阿锦……”
宋媛是真的喜欢程锦。
从过去一直都很喜欢。
她努力让程锦喜欢上自己，她不相信只是短短的三年，程锦就忘了她……不喜欢她了。
“闭嘴！”
几天没说话关在房里抽烟喝酒的他，嗓子早就哑坏了。
此时说话的声音宛如公鸭，难听的要命，喉咙眼也干得生疼。
程锦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看着宋媛、没有一点的动容，“你为什么要来程家、为什么不把这个孩子弄掉？”
听上去沙哑冷静的声音，却饱含恶意。
这恶意，让宋媛一时止了嗓子，都说不出话。
这还是曾经那个对她百般宠溺、一听即从的程锦吗？
宋媛只当程锦误会了她当年的离开，所以这会儿眼眶熏红，和过去的模样一般无二：“阿锦，我回来了……”
她想说我当年不是故意离开你的，可程父程母在场，她又不可能推卸到他们的身上，一想到那个柳亦菀……反正现在也解除了婚约，她干脆想推到柳亦菀的身上。
但程锦根本没有听她说，只是斜睨了一眼宋媛，然后目光看向程母身边的孩子。
那一瞬间，程母和宋媛没有瞧见隐晦的光被程父看在眼里。
这个被他引以为豪的孩子……在这一刻生生没有了温柔，眸子里带着明显的恶意对着程母身边的那个孩子……说恶意还不足以，其实有杀气。
程锦根本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出生……不，应该是比起陌生还要厌恶的明显。
他这个儿子……在厌生。
程父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儿子和这个私生的孙子面前，自然选择的是儿子。
“把他们，全部扔出去。”
程锦无法冷静。
厌恶她们，更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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