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完全想起来了，那些被尘封的过去，都在脑海之中汇聚出来细节。
他张了张嘴，知道自己有多离谱，知道自己多对不起姜池鱼。
所以那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对不起，鱼儿。”
霍靳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姜池鱼怎么选，他都尊重。
姜池鱼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就笑了：“怎么，去戏班子进修了吗？少主这么会演戏啊。”
演什么爱恨情仇的，姜池鱼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看着眼前女子那般冷漠的模样，霍靳的内心深处，撕心裂肺的疼，可过往种种都在脑海之中汇聚。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姜池鱼还站在原地等她呢。
“抱歉。”
“不必跟我说什么抱歉，莫名其妙。”姜池鱼的眼皮子抖动的厉害，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要了她的命。
霍靳叹了口气：“唉。”
他不该在跟姜池鱼纠缠，他也没有资格再去跟姜池鱼争取什么。
毕竟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先放手的人也是他，霍靳站在原地，情绪不断的翻涌拉扯。
而此刻，姜池鱼腰间的铃铛不断地响着，她知道自己找到九尾要自己寻找的那个人。
那个九尾的心上不染尘，是该高兴才是，姜池鱼内心失落的很，心口处胀的难受。
眼睛酸涩的很，本该是了却九尾心愿的事情，为什么此刻内心会那么的不爽。
“我先走了。”姜池鱼告别了霍靳，她将这个消息注入妖丹之中，九尾的元神会在过往某一日，来标记霍靳。
只是往后的事情，跟姜池鱼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想花费心思在这件事情上。
既然答应九尾将人找到，如今便也没有食言。
做到了，再发生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无关，姜池鱼只需要作为这一魄，将剩下的日子过完，就算圆满了。
她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那种挣扎着想要喘一口气的执念很深。
霍靳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疼得很，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走吧。”
身后的人催促了一句，霍靳才回过神来，只是耳畔那铃铛的声音越发的明显。
“娘亲。”苒苒喊了一句，见姜池鱼心不在焉，“怎么了，是谁欺负娘亲了吗？”
“没有。”
檀炎已经被击退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好，至于巫医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不渡看着姜池鱼这般模样，也是担心的不行。
“小徒弟，你身上那小子。”
“没事，就让他留着吧。”
自从那之后，苒苒的重量变得越来越轻，几乎没有任何的分量，就像是一缕魂飘在自己的身上。
没什么大碍。
“可你不知道他的来历，就这么放任他在你身边，万一出事情……”
姜池鱼往前走的步子沉闷的很，她笑笑：“师父，你忘了吗？我只是一魄而已，这一魄，是她给我留在人世间的机会。”
姜池鱼决定离开天启，好好的享受剩下的日子，等到魂魄归于主位。
她的意识便会消散，这天上地下就再也没有姜池鱼了。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孤寂的很。
苒苒听到这话：“不会，娘亲就是娘亲，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吗？”不渡沉声，“人本就活这一辈子，就算是一魄，也只是一辈子，死了便什么都没有。”
“不会，不会的。”苒苒咬牙切齿，在反驳不渡。
但是旁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姜池鱼可以听到。
“我要娘亲活着，要娘亲一直活下去。”
苒苒闹了一会儿，开始哭泣，姜池鱼安抚他的情绪，不希望他这样暴躁。
苒苒身上的怨气在变化，整个人的气场也在变化。
“没什么的，等我过完这一生，也要许久了。”
姜池鱼他们走下山，不渡说了许多，本就没有修炼不死的功法，不能得道成仙，这辈子也不会成为永生的存在。
所以姜池鱼不用想那么多。
“道理我都懂的，师父，没什么的。”
姜池鱼只是郁闷，原本以为自己是鲜活且独立，没想到居然是她在尘世间的恩赐。
这怎么可能不在意嘛。
苒苒闷闷不乐，他一直在说些什么，回去之后，白镜诀的情况倒是比想象之中好了许多。
身上那些蛊也清理的差不多了，自从瑶瑶死了之后，这些蛊的力量也衰退许多。
从巫医那边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瑶瑶是魔界小公主，却跟魔界没有太多关系。
她是蛊女，被选中成为饲养蛊的器皿罢了。
白镜诀从床上爬起来，这几日，还能动弹了，比之之前好了不少。
“好多了吗？”姜池鱼走过来，问道，神色之中满满都是担忧，在离开天启之前，得将这里的事情了断才是。
白镜诀轻声道：“嗯，好多了，手脚也不麻木了。”
他活动了一下，姜池鱼上前查探一番，发现他的身体的确比之前好了不少。
感慨道。
“也是遭了罪了，希望之后好好养着，不要再奔波了，虽然你没给我找到解药，但还是要谢谢你。”
姜池鱼摘下了那个戒指，她已经不需要留在天启，所以不必要再跟白镜诀维持这个关系。
“你？”
白镜诀的心底空落落的，张了张嘴，有些失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情况。
“你要走吗？”白镜诀问道，与其说是收了个小徒弟，倒不如说他心动了。
内心深处割舍不下姜池鱼。
“是啊，四处走走看看，听说东边鲛人族出现了，我想去瞧瞧美人鱼。”
姜池鱼想看这人世间的美好，看山河万里，看川流不息，看那些日出日落，总好过待在一个让人苦闷的地方。
白镜诀愣了片刻：“真好，就出去走走吧。”
姜池鱼可不愿意成为一个被囚禁的魂魄，虽然只是一魄，但她依旧想要活出自我的。
姜池鱼留下一粒药丸，丢给了白镜诀：“保命用的，万一出什么紧急情况，当是离开之前送你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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