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
莫清扬自然知道轻重，在女儿未学成前，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有百害而无一利。
乔珍珍又和他说了自己的学习计划，等从女学毕业之后，找个借口，去报国寺住上几个月。
和定国公府的婚约，已经走到合八字这一步了，他们是赐婚，相信钦天监不会合出个相冲的八字。
她有的自由时间，基本也就是出嫁前的这几个月。
等嫁人之后，再想找出这样大段的时间，想来不会太容易。
莫卿扬赞同乔珍珍如此安排，“另外我帮你请的武师傅，也该快到了。”
乔珍珍一愣，“武师傅？”
“你之前让你娘来与我说要学武，怎的自己忘了？”
“哦——”乔珍珍这才想起有那么回事，“都隔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爹忘了呢。”
“爹没忘，我看是你忘了。”莫卿扬道，“我与你九成叔说了此事后，他便自告奋勇，给他峨眉的师妹去了信，算算日子，也该快到了。”
乔珍珍吃惊的同时，感慨古代这蜗牛速度。
送封信，再到人到场，都快耽误两个月时间了。
相比打个电话，明天高铁飞机出发就能到的现代，在古代生活真的太磨人性子了。
相信回家之后，她一定会是所认识人中，耐心最好的一个。
“峨眉啊……”乔珍珍犹豫，“爹，会不会太正式了？”
“既然要学，便认认真真对待，你不会是想糊弄了事吧？”
“那自然不会，我之前就和娘说了，我是真的想学武。定国公府以武起家，比起咱们这样的文人家庭，说不定随便一个丫鬟小厮都能来两手，我若手无缚鸡之力，还不被人欺负死。”
“想欺负你，也得问你爹同意不同意。”莫卿扬轻哼一声。
“您就别说大话了，公主都有被欺负的，何况是您的女儿。”乔珍珍打趣说，“还是我有自保能力更好，到时真有事，咱们两家离的这么近，我翻几个墙头就能回娘家。”
莫卿扬好气又好笑的在乔珍珍额头上拍了下，“说什么胡话呢，定国公府若要将你逼的翻墙回家，爹也不会让他们家有好日子过。”
乔珍珍捂着额头，朝莫卿扬竖了竖大拇指，“还是爹威武。”
“那便说好了，等你女学毕业，我便寻个借口，让你去报国寺住上几个月，到时你把九成的师妹一同带去，一边学武，一边学医。”
谈到学习这件事，莫清扬才略显出担忧的神情。
刚刚谈到与定国公家的联姻，他都是气定神闲，仿佛心中早有几份预案。
但他怕打击女儿的积极性，最终忍住了，只是说：“……有了好的老师，你便好好学，其他的不用多想。”
乔珍珍哪里看不出来，但只当看不懂。
“爹你放心，我会努力学的。”
两父女悉悉索索的谈了许久，出了书房后，还被吴氏笑话，说现在两父女都有了秘密。
乔珍珍上前挽住吴氏胳膊，“哪里有秘密瞒着娘，就是和我爹说一说女学考试的事。”
听说是学习的事，吴氏顿时没了兴趣，便没再追问。
……
一整天忙碌下来，回到雪芙院的时候，乔珍珍才觉察到精神与身体上的两重疲累。
看着镜子里还显稚嫩的脸庞，搭配上眼中的几捋红血丝，让人想起初高中暑假最后两天赶作业时的状态。
一万精神还好得很，“你怎么像是被妖怪吸走了精气神？”
乔珍珍双目无神的看它一眼，但好像眼中又没焦距。
“你不懂出门对于一个宅人来说，是种多让人疲惫的事，何况今天还同时办了好几桩事，对我来说，精神上的累，远远大于身体。”
半真半假的演戏真的太消耗能量了。
有时她都有种自己就是莫玉莹的错觉，但很快又会抽离。
她是乔珍珍，目标是完成任务回家。
一万不理解，它老乐意在外跑了，“你可真没用。”
乔珍珍从妆奁镜前起身，拿了睡衣走进洗漱间，“这个家，有你能干就行了，我废物些，不正凸显出你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
一万转动眼珠，灯光微弱，两浅琥珀色的眼珠这会大而圆，转了一圈，稍显得意道：“你说得对，这个家有我撑着呢。”
乔珍珍笑了声，关上洗漱间的门。
舒服的泡了个澡，头发懒得洗就扎了丸子头，倒在床上没五分钟就睡的昏天黑地。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不管前一天多累，第二天都能满血复活。
特别是卸下了一部分精神压力。
此后的几日，她都没再刻意去打听，明通禅师说把事情交给他后，后续如何推进解决。
此时距离女学期终考试，大约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她的精力，全都投在了应对考试上。
一日散学后，马车行至家门附近，只听得车厢外，有热热闹闹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着许多人叽里呱啦的说话声。
乔珍珍喊了声，“停车。”
她打开车窗，拨开车帘往外瞧，就见他家门前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没有冒冒然驱车过去，而是吩咐夏香下车瞧瞧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夏香回来，满面喜气说：“姑娘，是定国公府家的来送聘礼啦，我瞧着在一箱一箱的往里抬呢！”
乔珍珍愣了一瞬，很快吩咐车夫，“李叔，咱们不从正门走，绕去侧门。”
“好嘞，姑娘。”车夫答应了声，扯动缰绳，调转马头。
还好她上学坐的马车很低调，没被群众们发现，这桩婚事的主角之一就在现场。
夏香问：“怎么不走正门？”
“这时候过去，不得被人当热闹看？”
夏香“哦”了声，点头道：“还是姑娘想的周道。”
乔珍珍闭上眼，揉了揉山根处，很轻的叹了口气，六礼已经走到送聘礼这一步了，接下来就该是定日子了。
如此一来，临近婚姻的步伐，又往前了一步。
乔珍珍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侧门，她同夏香步行回雪芙院，顺便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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